左清瑤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手指猛地攥緊了腰間的玉佩,玉佩邊緣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卻絲毫無法緩解她心頭的慌亂。她快步走到大殿門口,望著北方的夜空,夜風卷起她的白色長袍,衣袂翻飛間,平日里清冷的眼神里滿是難以置信:“失去聯系?怎么會失去聯系?白霜帶著三個金剛境、六個合一境,就算遇到埋伏,也該能傳信回來!”
侍女跪在地上,頭埋得更低:“回宗主,暗衛傳回來的消息說,昨夜并州方向有陣法波動和能量碰撞,之后便再也感應不到白霜仙子她們的氣息了。恐怕……恐怕她們已經……”
“夠了!”左清瑤厲聲打斷侍女,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翻涌的情緒——白霜是她最信任的弟子之一,不僅修為高深,還精通寒雪宗的“冰心訣”,就算打不過,也該有脫身的本事。可如今連氣息都感應不到,只有一種可能:她們不僅敗了,還被人徹底封鎖了消息,連傳信的機會都沒有。
“柳林……是你布的局?”左清瑤低聲自語,眼神變得冰冷。她想起之前趙無常傳來的消息,說北方邪修一盤散沙,還以為是個可乘之機,如今看來,那根本就是柳林設下的陷阱!趙無常從一開始就是柳林的人,所謂的“求助”,不過是引她入局的誘餌。
“宗主,現在該怎么辦?”旁邊的大長老李寒開口問道。李寒是寒雪宗資歷最老的長老,修為達到金剛境巔峰,平日里沉默寡言,此刻卻也難掩擔憂——一次性折損三個金剛境、六個合一境,這對寒雪宗來說,是近百年來最大的損失。
左清瑤轉過身,走到大殿中央的寒玉寶座前坐下,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大腦飛速運轉。她知道,現在不是憤怒的時候,柳林既然能設下陷阱抓獲白霜等人,說明北方四州的江湖勢力早已被他整合,甚至連邪修都忠心于他。若是再派人去并州,恐怕只會重蹈覆轍。
“傳我命令。”左清瑤的聲音恢復了往日的清冷,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第一,撤回所有在并州的暗探,不要再做無謂的犧牲;第二,通知涼州所有門派,三日后在寒雪宗召開‘涼州同盟大會’,就說柳林要聯合北方邪修入侵涼州,讓他們盡快派兵支援;第三,讓三位半步王者長老出關,鎮守宗門,以防柳林突然襲擊。”
“是!”李寒躬身應道,轉身快步離開大殿。
左清瑤看著李寒離去的背影,眼神變得愈發深邃。她知道,柳林的野心遠不止整合北方江湖,奪取涼州才是他的最終目的。如今白霜等人被俘,柳林肯定會從她們口中逼問出寒雪宗的情報,接下來,一場更大的風暴,恐怕很快就要席卷涼州了。
而此時的并州聚賢樓,劉武正坐在地牢的石椅上,看著被鐵鏈綁在刑架上的白霜。地牢里陰暗潮濕,墻壁上掛著的火把發出“噼啪”的聲響,將白霜蒼白的臉映照得忽明忽暗。她的白色長袍早已被鮮血染紅,身上布滿了鞭痕,嘴角還殘留著血跡,卻依舊緊咬著牙關,不肯開口。
“白仙子,何必這么固執?”劉武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熱茶,語氣平淡地說道,“你只要說出左清瑤的陰謀,說出寒雪宗的布防,我可以向柳大人求情,饒你一命。”
白霜抬起頭,眼神冰冷地看著劉武,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休想!我乃寒雪宗弟子,生是寒雪宗的人,死是寒雪宗的鬼,絕不會背叛宗主!”
劉武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白霜面前,從懷里掏出一個黑色的盒子。盒子打開,里面放著一枚黑色的針,針身上刻著詭異的符文,散發出淡淡的黑氣。
“這是王府特制的‘噬魂針’,”劉武的聲音變得冰冷,“只要我將它刺入你的腦海,它會一點點吞噬你的神魂,讓你在無盡的痛苦中回憶起所有事情。到時候,就算你不想說,你的嘴也會自己開口。”
白霜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眼神里閃過一絲恐懼,但很快又被堅定取代:“你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說!”
劉武冷笑一聲,拿起噬魂針,就要朝著白霜的額頭刺去。就在這時,地牢的門突然被推開,霍三快步走了進來,說道:“劉統領,住手。柳大人有令,暫時不要審問白霜,將她們好生看管起來。”
劉武停下動作,疑惑地看著霍三:“柳大人為何不讓審問?現在正是逼問情報的好時機。”
霍三嘆了口氣,說道:“柳大人說,左清瑤肯定會派人來救白霜等人。咱們只要守株待兔,就能抓住更多的寒雪宗奸細,甚至可能引出左清瑤本人。而且,白霜是寒雪宗的核心弟子,知道很多機密,若是逼得太緊,她萬一自殺,反而得不償失。”
劉武恍然大悟,點了點頭:“還是柳大人考慮周全。那我就先將她們關起來,派人嚴加看管。”
“嗯。”霍三點了點頭,走到白霜面前,說道,“白仙子,你最好想清楚。柳大人向來惜才,只要你肯歸順王府,不僅能保住性命,還能得到更好的修煉資源。若是執迷不悟,最終只會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