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鎮北王府外的校場就已熱鬧起來。校場原本是王府操練士兵的地方,如今被臨時拓寬了數倍,四周用青石壘起半人高的圍欄,圍欄外擠滿了來自四面八方的百姓和武林人士。東方的天際泛起魚肚白,朝霞如同打翻的胭脂,將半邊天空染成淡粉色,晨風吹過,帶著幾分涼意,卻絲毫吹不散校場周圍的熱鬧。
圍欄外的長街上,早已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攤位。賣早點的攤主支起大鐵鍋,鍋里的油條在熱油中翻滾,發出“滋滋”的聲響,金黃酥脆的香氣飄出老遠;賣茶水的攤主提著銅壺,給客人斟上熱氣騰騰的花茶,茶湯清澈,花香四溢;還有賣兵器、丹藥、江湖秘籍的攤位,攤主們唾沫橫飛地介紹著自家商品,引得不少武林人士駐足圍觀。
“這位大俠,您看看我這柄樸刀,是用精鐵打造的,砍鐵如泥,只要五十兩銀子!”一個攤主拿著樸刀,對著一位身穿短打的壯漢說道。壯漢接過樸刀,掂量了一下,又揮刀砍向旁邊的木樁,木樁瞬間被劈成兩半。壯漢眼中一亮,毫不猶豫地掏出五十兩銀子:“好刀!我買了!”
不遠處,一個賣糖葫蘆的老漢正忙著給孩子們遞糖葫蘆。孩子們拿著糖葫蘆,蹦蹦跳跳地跑開,留下一串清脆的笑聲。老漢看著手中的銀子,臉上笑開了花,嘴里念叨著:“還是王爺好啊,舉辦這武林大會,讓咱們這些小老百姓也能賺上一筆。”旁邊賣布的老板娘也附和道:“可不是嘛!昨天我一天就賣出去十多匹布,都是那些江湖大俠買的,他們出手闊綽得很,一點都不討價還價。”
百姓們一邊做著生意,一邊閑聊著,話題離不開鎮北王柳林。有人說柳林體恤百姓,減免了不少賦稅;有人說柳林治軍嚴明,讓北方四州的治安好了很多;還有人說柳林神通廣大,能請來會飛的妖獸……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感激和敬畏,提起柳林時,語氣中滿是自豪——在這亂世之中,能有這樣一位王爺守護著北方,是他們的福氣。
校場之內,武林人士們的表現則更為耐人尋味。以往正邪兩道見面,往往是劍拔弩張,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可如今,原本相互仇視的正邪修士,卻難得地和平相處。幾個穿著正道門派服飾的弟子,正和幾個打扮怪異的邪派修士圍在一起,討論著昨天的比賽;一個白發蒼蒼的正道老者,甚至主動給旁邊的邪派修士遞了一杯茶水,兩人還笑著聊起了修煉心得。
“張兄,昨天你和那寒雪宗弟子的比試,真是精彩啊!”一個身穿武當派服飾的青年,對著一個滿臉絡腮胡的邪派修士說道。絡腮胡修士笑了笑,說道:“李老弟過獎了,你那套武當劍法也很不錯,若不是我早年練過硬功,恐怕還真接不住你的劍。”
旁邊的一個尼姑見狀,笑著說道:“以往咱們正邪兩道總覺得水火不容,如今看來,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說到底,咱們都是北方人,都想在這亂世中活下去,都想跟著王爺做點實事。”眾人紛紛點頭,眼中閃過認同的光芒。他們漸漸明白,柳林舉辦這場武林大會,不僅僅是為了選出武林盟主,更是為了將北方的江湖勢力凝聚在一起,消除正邪之間的隔閡。如今看來,柳林的目的已經初步達成。
校場中央,搭起了一個高高的擂臺,擂臺用堅硬的黑石砌成,上面刻著復雜的防御陣法,即使是金剛境修士全力出手,也難以將其破壞。擂臺兩側,分別掛著“公正”“公平”兩個大字,紅綢在晨風中飄揚。擂臺前方,是一個更高的觀看臺,觀看臺的正中央,放著一個巨大的王座。王座用黃金打造,上面鑲嵌著各種寶石,在晨光下閃閃發光,王座兩側雕刻著兩條栩栩如生的巨龍,龍首朝向王座,仿佛在守護著王座上的主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座上,心中充滿了期待。柳林早已放出王令,今日會親自前來觀看決賽,所有人都想親眼目睹這位傳奇王爺的風采。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漸漸升高,將金色的光芒灑在大地上,校場周圍的人越來越多,連屋頂上、樹上都擠滿了人,卻依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靜靜等待著柳林的到來。
不知不覺,兩個時辰過去了。就在眾人有些焦躁的時候,天空中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緊接著,一片巨大的陰影緩緩籠罩了校場。所有人都抬起頭,望向天空,眼中瞬間充滿了震撼。
只見一輛巨大的馬車在天空中懸浮著,馬車的車廂用罕見的紫檀木打造,上面雕刻著精美的云紋和龍鳳圖案,車廂兩側的窗戶用透明的琉璃制成,透過琉璃,可以看到車廂內奢華的陳設。馬車的下方,刻著密密麻麻的陣法符文,符文閃爍著淡淡的青光,正是這些陣法支撐著馬車在天空中懸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