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緊隨其后,再次踏入空間裂縫。裂縫中的空間亂流比來時溫和了許多,顯然是受中千世界規則修補的影響。不過半炷香的時間,一行人便回到了青云老道的密室。
密室中的景象與離開時并無二致,只是引魂陣的符文早已失去力量,原本鮮紅的血色符文變得黯淡發黑,地面上的妖獸精血也已干涸,凝結成一塊塊暗紅色的印記,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與腐朽氣息。青云老道那具雪白的肉身,依舊靜靜躺在陣眼中央,長發鋪散在地面,如同落滿了霜雪。
柳林走上前,蹲下身仔細打量著這具肉身。雖然失去了靈魂,軀體卻依舊保持著天仙境界的生機——皮膚緊致光滑,只是泛著一層淡淡的青黑色,那是長期修煉禁術,死氣淤積在筋脈中的痕跡;指尖的指甲泛著暗紫色,隱隱能看到里面流動的死氣;甚至連骨骼都透著一股詭異的光澤,顯然是被青云老道用禁術淬煉過,比尋常法寶還要堅硬。
“這具肉身倒是個好材料。”鬼母湊上前來,指尖凝聚出一縷血色靈光,輕輕點在肉身的手臂上。靈光剛一接觸,便被肉身表面的死氣彈開,激起一陣細微的漣漪,“天仙境界的底子,筋脈、骨骼都經過千錘百煉,若是煉成尸魁,至少是金甲尸魁的級別,不懼陽光,刀槍不入,還能施展青云老道的部分仙法。”
柳林點頭,指尖凝出一縷黑色魔氣,緩緩探入肉身的眉心。魔氣如同有生命般,順著眉心滲入軀體,原本蒼白的皮膚瞬間泛起一層暗紫色的光暈,軀體上的死氣如同遇到催化劑般,開始瘋狂涌動,在皮膚下游走,勾勒出一條條猙獰的筋脈紋路。
“血肉鍛造術。”柳林低喝一聲,雙手結出復雜的印訣。這門秘術是他從青云老道的記憶中找到的,原本是用于將修士肉身鍛造成傀儡的禁術,只是青云老道從未真正掌握精髓,只用來煉制過一些低階傀儡。如今被柳林以神魔之力修改,剔除了其中損傷肉身根基的部分,轉而以死氣為引,將肉身重塑為可控的尸魁。
隨著印訣的變化,肉身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形。骨骼發出“咔咔”的脆響,如同老樹盤根般扭曲、收縮,原本七尺高的軀體漸漸縮短,最終定格在五尺左右;面容也在魔氣的作用下不斷模糊,五官漸漸融合,最終化作一張毫無特征的平板臉,皮膚變得粗糙如巖石,再也看不出半點青云老道的模樣;甚至連衣物都被魔氣煉化,與肉身融為一體,化作一層青灰色的“石甲”,表面布滿了與血海符文相似的紋路。
整個過程持續了近一個時辰,直到最后一道印訣落下,肉身徹底化作一尊三尺高的青灰色石像。石像通體粗糙,表面布滿了不規則的紋路,看起來就像是密室角落里隨手擺放的裝飾品,誰也不會想到,這竟是一具曾承載過真仙修為的肉身。
“這樣一來,既不會引人懷疑,又能借助血海之力滋養。”柳林滿意地看著石像,抬手一揮,石像便化作一道流光,穿過空間裂縫,消失在中千世界的血海深處——他已在石像中留下了自己的神念印記,待其在血海中吸收足夠的死氣與魂元,便能徹底轉化為聽候差遣的金甲尸魁,成為鎮守血海的又一道屏障。
做完這一切,柳林的目光落在了石像手腕上的一枚黑色手鐲上。那手鐲通體漆黑,表面刻著細微的空間符文,符文間泛著淡淡的靈光,正是修仙者常用的儲物手鐲。這手鐲看似普通,卻是青云老道用萬年玄鐵混合空間晶石煉制而成,內部空間足足有數十丈大小,是玄元界極為罕見的高階儲物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