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恩的思緒都在一瞬間,會客廳中,芬格爾繼續說道:
“除了這些,我還想向赫爾穆特先生打聽一個人,是二十年前跟先生一起共過事的一名政務員。
時任北部地區堪薩郡的政務秘書,哈羅德男爵。
不知道赫爾穆特先生對這個人有印象沒有?”
聽到這個名字,赫爾穆特的臉上飛快閃過一絲不自然,他微微錯開視線,說道:
“好像有點兒印象,這個名字很耳熟,我應該認識。”
話音未落,芬格爾已經在赫爾穆特面前擺上了多份會議記錄,每一份上都有赫爾穆特和哈羅德兩個人的簽名。
會議記錄的時間前后跨度五年之久。
除此之外,旁邊還放著兩份房產證明,一份來自赫爾穆特,一份來自哈羅德。
房產位置,一個在堪薩郡中央大街128號,一個在中央大街129號。
共事超過五年的同事、還曾經做過一段時間的鄰居。
這些材料足以證明兩人之間關系匪淺。
赫爾穆特眼中浮出厲色。
而通過密室的監控法陣看著這一切沃恩·柯林斯子爵臉上也變得鐵青。
倒不是因為芬格爾拿出的這些材料能證明赫爾穆特做了什么事。
而是芬格爾能夠拿出這些材料,本身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二十年前的會議談話記錄,對方是通過什么手段找到的?
還有涉及到赫爾穆特,自己身邊親信的固定資產證明,對方又是從哪個渠道獲得的?
宦海沉浮多年的政治嗅覺告訴他,有一張看不見的大網正朝自己緩緩籠罩而來。
艾菲因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
這是要拿自己開刀嗎?
是啊,新的部門,自然需要彰顯新的權威,宣示自己強大的政治存在。
已經淡入政壇多年的柯林斯家族的確是一個不錯的目標。
想通這一切的沃恩,嘴角勾起一絲陰冷的笑意。
會客廳中,赫爾穆特的眼神明顯變了,臉上的神色也不自然起來,面對芬格爾逼問的目光,底氣有些不足地回道:
“我想起來了,的確是跟這個哈羅德男爵打過一段時間的交道。
不過已經過去太久了,我們也好長時間沒聯系了,都快忘了有這號人物。
他現在還好嗎?”
芬格爾搖搖頭,凝聲說道:
“不好,哈羅德男爵已經病逝十多年了。”
赫爾穆特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愕,問道:
“病逝了嗎?真是意外,我現在完全回想起來了,哈羅德是個不錯的小伙子。
我們在一起合作得挺愉快,可惜了。”
芬格爾盯著赫爾穆特,問道:
“原來赫爾穆特先生一直不知道哈羅德先生的死訊。
真是令人遺憾,因為哈羅德男爵的遺孀,露西夫人一直以為那位秘密資助她的神秘人就是您呢!”
說話間,芬格爾已經在赫爾穆特面前擺出了一摞厚厚的匯款單據。
收款人是哈羅德遺孀露西夫人,匯款人一欄是來自東境的法魯爵士。
芬格爾繼續說道:
“我詢問過露西夫人,她并不認識什么法魯爵士,她的丈夫哈羅德男爵也從未跟東境的人有過交集。
她一直認為,這位化名法魯爵士的人是她丈夫的生前好友,赫爾穆特·懷特先生!”
赫爾穆特表情變得僵硬了許多,勉強笑著:
“真是令人意外,沒想到我在哈羅德夫人那里的印象這么好。
不過很可惜,我并不認識什么法魯爵士,同時,我更不是什么法魯爵士。”
芬格爾也不在意,輕笑著問道:
“在你的眼里,哈羅德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赫爾穆特微微后仰,眼神中閃爍著回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