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文公爵的嘲諷讓撒克遜直接破防,當初在西北地區交流會上錐心之痛的一幕幕悲慘經歷再次浮現在腦海之中。
本來是志得意滿在大陸群雄面前展露風采,結果卻被人當成小丑一樣戲弄、玩耍,這是這輩子最大的恥辱和夢魘。
撒克遜死死地望著加文公爵,渾身顫抖,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直到安德烈沉肅有力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冷靜,記著你的正事,只有完成我們的計劃,才能向艾菲因復仇。
他是在故意激怒你,他現在還是錫蘭的世襲公爵,未經貴族院授權、未經國王廢黜,一旦強行動手,王子逼反大臣的罵名,你擔當不起!”
安德烈還有句話沒說,那就是以加文家族這種傳承上千年的家族,區區幾百名【錫蘭之劍】根本擋不住他。
之所以派出【錫蘭之劍】,象征意義更大一些,“特種級”軍隊的出動代表著國家最高掌權者的意志,如果是別的軍隊,很有可能連公爵府的大門都進不去。
撒克遜緩緩冷靜下來,加文公爵朝聲音來源處望去,看到來人后,發出一道淡淡的冷笑:
“我沒猜錯的話,閣下就是那位大陸第一親王身邊的智囊,安德烈·伊恩?”
安德烈神色微凜,眼神冒出一絲詫異,加文公爵對自己如此了解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安德烈的態度顯得很恭謹,緩步來到加文面前,聲音異常的溫和:
“公爵,其實我們也沒必要弄得那么僵,只要你愿意合作,一切都可以談的,您也不想傳承了幾千年的加文家族在您手中斷絕血脈吧!”
加文公爵臉上依舊是那種沒有表情的表情,說出的話依舊很讓人火大:
“我都忘了,安德烈,那個艾菲因國王也是你主子的仇人吧。
自己苦苦追求不可得的女神,心甘情愿地為自己的仇人奉獻了一切,我想這種滋味一定很難受吧。
有機會的話你替我跟夏佐傳句話,什么大陸第一親王,吹捧他的話術他也當真了。
一大把年紀,連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國國王都奈何不了,他還有臉提自己是什么大陸第一親王?”
安德烈呼吸都是一滯,這種話要是被夏佐親王聽見,肯定要出大事。
身為夏佐的身邊人,安德烈可是清楚地知道伊莎貝拉·溫澤在公開向柯恩示愛后,夏佐親王是如何的暴怒和癲狂。
安德烈明白,夏佐是真的喜歡伊莎貝拉,不止是因為她背后的大陸第一富有家族,而是向來自負的夏佐,認為這大陸上能配得上他的女人本來就不多,除了嫁為人妻的大陸第一美人,中央帝國的女帝外,金翼之女是他心頭最中意的選擇。
安德烈深吸一口氣,強行按下心中驚怒的情緒,臉上依舊帶著笑:
“公爵,您的言語攻擊對目前的局面造不成任何的影響,我勸您還是多為自己的家族后代想想。
伊菲爾歐能夠離開奎撒昂,卻離不開錫蘭王國的境內。
三王子已經派人將您的公爵領團團包圍,您……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加文公爵不再說話,緩緩閉上眼,身體變得很放松,就靠在椅子上,氣氛一下子變得很詭異。
安德烈朝撒克遜使了個眼神,后者面色一凝,沉聲說道:
“公爵,請跟我去見父王吧。”
加文公爵仍舊沒有睜開眼,淡淡說道:
“我就在這兒,哪也不去,蓋烏斯想見我,就讓他自己來吧。
當然,你們也可以試試能不能強行把我帶走。”
安德烈和撒克遜神色都是一滯,還是安德烈剛才的顧慮,強行帶走一個尚未定罪的世襲公爵,這傳出去影響太大。
萬一在帶走的過程中再出現什么沖突,那可真就說不清是加文自己的背叛,還是王子的逼迫了。
安德烈眼中浮出一絲陰霾,加文公爵今天的反應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正常情況下他不應該跟國王據理力爭,利用自己根深蒂固的人脈和關系去跟撒克遜斗爭嗎?
為什么會是這種不管不問的擺爛態度,完全一副認罪的樣子,連抗爭一下都不抗爭嗎?
難道自己跟撒克遜還誤打誤撞了,對方真的跟風息王國有勾結,自知洗不干凈才是這種態度?
安德烈輕輕搖搖頭,朝撒克遜遞了個眼神,兩人離開了書房。
撒克遜一出書房便忍不住說道:
“現在怎么辦,我倒是真沒料到加文居然連父王的面都不去見?
這可是跟他以往的性格大不相符,你說該不會他真的跟風息王國有勾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