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倫的聲音緊接著響了起來：
“格蕾絲，父皇有件事情很不理解。
因為柯恩和雅恩之間的矛盾，你可以跟自己的多年好友斷絕關系。
可對于艾菲因國王柯恩·柯里昂這個罪魁禍首，我卻沒從你的話聽出任何一絲恨意。
甚至你都沒有主動要求替你的未婚夫報復艾菲因。
你能不能解答父皇這個疑惑呢？”
艾伯倫臉上的表情依舊很溫和，可格蕾絲卻已經懵了。
她整個人愣在原地，很快反應過來，連忙說道：
“父皇在朝堂之上的態度不是已經很明確了嗎？
至于恨意……我認為，雅恩能擁有這么一個對手，對于他本人也是一個很好的磨礪。”
格蕾絲的急智還是夠的。
艾伯倫皇帝忽然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聲，問道：
“你剛才明顯有話想找我說，說吧。”
格蕾絲壓下慌亂的情緒，本來準備給夏佐上上眼藥，可這么一來又要提起柯恩，心虛使然，索性就不再說了，回道：
“父皇，是貴族武斗祭的參賽名單已經確定了，您看一下，給個意見。”
艾伯倫淡笑說道：
“這件事你跟首相商量吧。”
格蕾絲說道：
“好，父皇，那我沒別的事了，先走了。”
艾伯倫望著格蕾絲頗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隨后視線掃向一旁的空間。
一道人影緩緩浮現。
艾伯倫問道：
“你怎么看？”
那人說道：
“公主的反應還算快，她剛才的解釋也算合理，只是最后沒有趁機告夏佐一狀，不符合公主的性格，有心虛的嫌疑。
不過這些也只是非常主觀的推測，陛下，我還是無法相信您的推測——
艾菲因國王柯恩·柯里昂和上古海賊王傳人雅恩·修斯是同一個人！”
艾伯倫皇帝眼中帶著一絲回憶，輕聲說道：
“格蕾絲跟她的母親很像。
聰明、膽大、自信，但在涉及到自己喜歡的男人時，說話時的口吻和眼神神態是藏不住的。
我已經注意到很多次了，在談及雅恩和艾菲因國王的時候，她的語氣和神態幾乎一模一樣。
尤其是這次錫蘭王國的事情，更是讓我堅定了心中的猜測。
那個艾菲因國王再厲害，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在喬倫和夏佐身邊安插那么多密探。
能夠對他們所有行動都了如指掌，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們三人中有一個有鬼。
我本來以為雅恩是艾菲因國王扶持的，可根據剛才格蕾絲的反應，我認為他們就是一個人。”
那人問道：
“這便是陛下沒有以此報復艾菲因的緣由嗎？”
艾伯倫皇帝沒有說話，只是出神地望著手中的信件，沉默了好久才緩緩開口：
“我對她們母女虧欠已經很多了，格蕾絲從來沒有對一個異性這么上心。
這次就算了，反正也是夏佐自己不爭氣。”
那人接著問道：
“可這終究還是陛下的推測，萬一猜錯了……”
艾伯倫皇帝說道：
“我跟格蕾絲說過，貴族武斗祭之后，讓雅恩來東域帝國，我要親自見他一面。
到時候就能確定了。”
“如果他真是艾菲因國王，陛下準備怎么處理？”
艾伯倫皇帝沒有回答，恐怕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