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天的相處,溫寧算是看明白了,陸一瀾是個看似堅強自立,實則真的很堅強自立的女人。
她個人主見極強。
溫寧試探著問,“你對他有欲望,怎么不干脆讓他當對象,再順其自然的走進婚姻,生兒育女,相伴一生?”
陸一瀾睜大眼。
“啊?他以前是我老板,我寫方案,接待客戶,選衣服,學化妝,所有的技能都是他教我的,我不敢和他生孩子養孩子,更不敢讓他洗碗做菜掃地洗衣服。”
溫寧:“……昨晚的事你都敢干,你還有什么不敢干的。”
“那能一樣嗎?”陸一瀾嘴硬。
“睡一晚和日夜睡,能一樣嗎?”
溫寧耿直,“確實不一樣,更爽了。”
……
兩人齊齊沉默幾分鐘。
話題有點超乎預料了。
一個敢問一個敢答,也不過過腦子聽聽說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隔一會,溫寧舒口氣。
“按照我小姑子的理論,景明哥是很好的對象,因為他父母雙亡,買得起車房,人長得帥,性格好,陸姐,你勇敢一點吧,別錯過了。”
陸一瀾不太想接著聊,便順勢轉移話題。
“你小姑子思想挺開放,我應該和她聊得來,她不在家嗎?”
“嗯。”溫寧笑笑。
“去省城參加裝修設計培訓班,過兩天要回來,你多留幾天就能看見。”
陸一瀾否認,“那不行,我奶奶想我了,我得回家。”
兩人說著聊著就到酒店門口,還沒走太近,就聽見邊上傳來女孩子的哭求聲。
“經理,求求你讓我繼續做吧,我找不到其他工作,我家里妹妹還需要我養活……”
被叫經理的是個四十歲左右中年男人。
他面色為難,甚至開始不耐煩。
“不是我不愿意留你,你沒成年,昨晚又出了那樣的事,老板受處罰,點名不要你,你趕緊走吧,去其他小飯店找個洗碗工也能掙錢。”
“經理……”
溫寧快步走近,叫人,“大丫。”
女孩扭頭,哭得淚眼朦朧,臉臟兮兮的,她抹著臉,吶吶的喊人。
“溫阿姨。”
男經理見有人來,趕緊脫身回酒店。
溫寧走到女孩面前。
跟過來的陸一瀾則從包里拿出紙,遞給陳大丫擦淚水。
溫寧擰眉問,“你沒成年就出來打工,你媽呢?”
李大菊借著丈夫之死,狠狠訛周杏花和阮紅軍六千塊的事,還是前不久發生的,怎么轉眼就讓大閨女出來打工。
而聽見問話的陳大丫擦淚動作一頓,她吶吶回答。
“我媽……沒了。”
溫寧吃驚,“啊?”
陳大丫低聲解釋,“給爸爸辦喪禮的時候,我媽聽村里人說平陽那邊隨便做點吃食小生意就能掙錢,就帶我們過去,想拿本錢租房子做點吃的賣,
結果路上碰見壞人要拐賣我弟弟,我媽上去爭奪的時候,頭摔在石頭上,當場沒了命,而且……我們所有的錢都被搶走了。”
說著她淚水又重新流出來,滿是祈求。
“溫阿姨,我弟弟被拐走了,我去報案,公安說一時半會兒找不回來,你有沒有辦法幫幫我?”
溫寧嘴唇張了張,愣是沒說出話來。
短短時間,世事也太唏噓了。
這叫什么?
惡人有惡報?
但為什么可憐的是幾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