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剛在床上睜開眼,就對上溫寧神色復雜的面龐。
他心一驚,話脫口而出,“怎么了?”
溫寧咬唇,試探詢問。
“昨天我把劉金蘭的事告訴你和媽了?不是我做夢幻想的吧?”
她小心翼翼,聽得嚴剛心一軟。
這是在心底模擬過多少遍告訴他們的現場,這是多么忐忑,才會懷疑一切是假的。
他起身,拉住溫寧的手。
“不是,你說了,寧寧,我和媽都站在你這邊,放心,我們會按照你預計的報仇。”
溫寧松口氣。
“那就好,你們能忍住就好,我已經忍習慣了。”
嚴剛攥著的拳頭緊了又緊。
忍什么?
明面上不說破,不耽誤他私底下給嚴輝找麻煩。
這個和他一母同胞的弟弟,知道劉金蘭的作惡卻不揭穿,反而順勢而為,支持劉金蘭,就是惡上加惡。
他決不會輕易放過他。
只是眼下,最重要的卻不是這件事。
嚴剛握住溫寧雙肩,讓她看見自己眼里的擔憂。
“寧寧,我們去看看心理醫生吧,你太焦慮和緊張,需要專業醫生的疏解,不然我擔心這樣下去,會對你身體造成影響,到時你怎么看孩子們長大,怎么看劉金蘭和嚴輝自取滅亡?”
溫寧一怔,“好。”
她是覺得心口堵得很,但還沒想到去看醫生。
她靠在嚴剛懷里,“剛哥,你和媽真好。”
嚴剛苦笑,“以前我也這么自信,我自信是你的臂膀,你的依靠,自信媽是個好婆婆,自信我們一家無比和諧,但現在,這不都是笑話嗎?如果不是嫁給我,你不會遇見劉金蘭這種……神經病。”
“胡說,”溫寧往他懷里縮了縮。
“你就該這么自信!剛哥,嫁給你我從不后悔,生三個孩子我也不后悔,我只后悔自己眼瞎,對劉金蘭好,慣得她!”
她直起身,雙手捧住嚴剛的臉,認真。
“不要有亂七八糟的想法,我們倆是一體的,我們要一起對付壞人,不是自我反省,內部消耗。”
“好。”
事不宜遲,早飯后,嚴剛就帶溫寧去看醫生。
二毛帶小玉和愿愿去找賈亭西。
賈淑芬百無聊賴,思緒繁雜,唉聲嘆氣。
劉金蘭卻在這時一人找上門來。
遠遠的,她就笑著揚聲喊媽。
賈淑芬頓住腳,瞇著眼扭回頭,看著人走近。
她放下提菜的籃子,舉起手就是一個大比斗。
‘啪!’
給劉金蘭整懵逼了。
一個不過癮,賈淑芬揚手照著劉金蘭的臉又給打幾下。
新仇舊恨,她下狠勁!
劉金蘭回神后,急忙捂著臉閃躲。
“媽,你干什么啊!打我干啥!”
距離拉遠,賈淑芬打不著了,才停下動靜,雙手叉腰,深深松口氣。
她盯著眼前這黑心蠢貨玩意兒,咬牙切齒。
“你臉上有蚊子,好幾只,我都給扇死了!死得不能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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