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吵架,小玉,二哥跟你說,你想去的地方一定要去,想學什么就去學,喜歡的人可以談戀愛,不合適了就分手,只要不違法亂紀,對得起自己內心,你什么都能做。”
這來之不易的一生,一定是對你上輩子受苦受罪的獎賞,所以一定要痛快活著啊。
小玉很警惕。
“二哥,你是不是要去出什么危險任務了?好,不用告訴我,但你一定一定一定要保護自己,只要活著回來,缺胳膊斷腿什么的都沒事,我能養你。”
嚴川失笑,“行。”
醞釀兩秒,他飽含感情道,“小玉,二哥永遠愛你。”
小玉打了個冷顫:“……真的很危險嗎?能不能……不去啊,你還沒生威威呢,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啊!”
嚴川沉默兩秒,“……死不了,掛了。”
嚴川還想打給爸爸,打給大哥,打給奶奶,都聊上那么幾句。
但他掛斷妹妹的電話,心口一悸,他幾乎站立不住。
這像是一種預感。
嚴川便算了。
他放下電話,往外走。
路過的穿著軍服的人都和他打招呼,喊他嚴副團。
這輩子的嚴川很厲害,他才剛二十六歲,已經是身居副團,而他上輩子二十六歲時,才是營級。
前路廣闊,大有可為。
嚴川笑了。
他望著湛藍的天,感受著自由的風,身心舒暢,雙眼合上,驟然倒地。
“嚴哥!嚴哥!”
“快送醫院!”
……
半小時后,醫院。
得到消息的方知也匆匆趕到病房,望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淚水直掉。
她急切地問旁邊站著的汪雪。
“雪姐,他怎么會暈倒呢?上午他都好好的啊,他還想起了不少事!”
汪雪臉色沉重的搖頭,“不確定病因,他身體特征正常,等他醒來再繼續檢查。”
醒……
等他醒來,會不會更嚴重啊?
方知也坐在病床旁,將他的手捧在手里,放在臉前,一邊抽噎一邊恨恨地嘟囔。
“嚴二毛,你就是個騙子!問你什么你都說沒事,在外說暈就暈,你要是有點什么事,我,我就再找個男人,生兩個孩子,逢年過節就帶他們去你墳上野炊……”
正放狠話呢,突然有一道稍顯虛弱的男聲響起。
“看來我得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了,免得到時候饞,爬出棺材吃,嚇著你們。”
方知也驚呆,“你醒了?!”
汪雪幾步走過來,詢問,“嚴川,你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二毛皺眉感受一會,“腦袋有點暈,其他沒什么。”
他看向方知也,“你怎么在這?”
方知也和汪雪對視一眼,有點想哭。
“我昨天到的,你又忘了嗎?那些話難道我又要重復說一遍?那你記好了,我叫方知也,你的未婚妻,當初是你在校門口追我,說非我不娶……”
“反了吧。”二毛揚眉,戳破。
“方知也,是你虎了吧唧的在全校門口跟我表白,還偷你爺爺釣的魚,你爸爸的書送到我家……”
方知也大驚,“你全都想起來了?!”
汪雪左右看看,驀然道一句,“你們……玩得真豐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