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掛掉電話,凌游不久后走到薛亞言家小區門口時,薛亞言已經等在等著了。
凌游開到他身邊按下副駕駛車窗探頭說道:“靚仔,上車。”
薛亞言伸頭看了看車里的凌游,又圍著車轉了一圈后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好家伙,老凌,你發財啦?這大寶馬,還京城牌。”
凌游笑道:“朋友的。”
薛亞言問道:“女性朋友吧?”
凌游有些好奇,瞪大眼睛問道:“嗯?你怎么知道。”
薛亞言拍了拍座椅:“看這座椅位置。”
又嗅了嗅鼻子:“聞這香水味道。”
然后直視凌游說道:“你說是男的,我都不信。”
凌游拍了拍薛亞言肩膀嘖了嘖舌道:“老薛啊,你不光是狗腿子,你還是狗鼻子。”
薛亞言打掉了凌游的手:“滾蛋,如實交代。”
凌游啟動車子:“就是一普通朋友。”
說著踩動油門開了出去。
走到了一個不遠的地攤兒前,停了下來,兩人下了車,走到了一個攤位前:“老板,五十肉串,兩提啤酒。”
凌游擦了擦桌子:“上次讓你也受連累了,沒什么影響吧?”
薛亞言將自己擦桌子的紙丟到了凌游身上:“說什么呢?兄弟間你說這個。再說杜大局長和麥大主任都親自去了,我能受什么影響。”
凌游笑道:“沒有影響就好。”
不一會酒菜上來了,兩人碰了一下瓶,大口喝了半瓶后,凌游說道:“明天我就回云崗了。”
薛亞言擦了擦嘴:“我沒記錯的話,快到凌爺爺祭辰了吧。”
凌游嗯了一聲:“下周二。”
薛亞言說道:“我到時候請假過去。”
“好。”
“那你接下來,什么打算,不會守著三七堂一輩子吧?”薛亞言拿起了一根肉串。
凌游看著薛亞言認真道:“我想進體制。”
薛亞言剛要去吃肉串,聞言后停住了動作,問道:“怎么去一趟京城,思想轉變的這么快,去哪個醫院。”
凌游搖了搖頭:“不是醫療衛生系統,而是入仕。”
薛亞言很驚訝:“什么意思?”
凌游就將在京城里遇到那個鎮長沈凡的故事與薛亞言講了一遍。
薛亞言聽后,喝了一大口酒,隨后又看了看手里的酒瓶:“這東西,害人啊。”
凌游認真的搖了搖頭:“不,害了他的不是酒。”
薛亞言嘆了口氣,伸出酒瓶,凌游也拿起酒瓶與他碰了碰,薛亞言說道:“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說罷大口喝光了瓶里的酒。
兩人喝光了兩提酒后,沒辦法開車,可小攤距離薛亞言家不遠,于是兩人一路搭肩往回走著,一路低聲唱著他們大學時期喜歡聽的那首歌。
那個時候的他們很年輕,凌游還有爺爺疼愛,而這幾年變化很大,凌游成為了大家長,承擔了對妹妹撫養的責任,也接過了爺爺的那把診椅,可他的心,三年的時間都沒有與三七堂的那把診椅融為一體,他有更大的抱負,他也不甘只是在云崗的那個小山村度過一生,可他的心里,又覺得是違背了爺爺的心愿。
凌廣白是混過體制的,接觸過大人物的,他知道這里的水有多深,火有多熱,所以他不希望孫子也攪進去,可凌游是有雄心的,是有才華的,他不甘是再正常不過的,至于這條路究竟是對是錯,就只能看凌游怎么走了。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二十幾歲的凌游像是一只待飛雛鷹,他總歸是要翱翔天際的,小小的云崗村無法將他困住,日后的他,是要站在更大的政治舞臺上,要用自己堅定的思想信仰,去利國,去利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