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山還是保持老樣子,始終臉上掛著笑:“我正巧下班路過,見這么大的陣仗,就進來看看。”說罷,于海山低聲問道:“是不是唐寶龍有線索了,萬書記今天開會,我也是參加了的。”
朱正庭聞言一挑眉,然后想了想說道:“我們市掃黑辦這次行動,全權聽省廳的調遣配合,行動機密,我也了解不多。”說著,朱正庭又抬手一看手表:“于廳,命令如山,我時間真來不及了,等這事辦完,我請您吃飯,咱們再敘。”說著,朱正庭抬手敬了一禮,然后便趕忙動身朝下面的車走了過去。
朱正庭起腳一個皮球踢了出去,把球踢給了郭偉雄,意思是我就是聽郭偉雄的調派辦事,你于廳長想了解什么就去找郭廳聊,我得走了。
于海山笑著轉身看向朱正庭的車發動,朝著市局外開去,想了想之后,他也邁步上了自己的車,然后隨之跟了上去。
開在路上,就聽手機響了起來,于海山拿起來一看就接了起來;隨即就聽電話那邊的董開山說道:“唐寶龍這個老混蛋和侯宇攪到一起去了,事已至此,冒險除了他是不可能了,海山啊,你幫侯宇一起,放他走,讓他跑的遠遠的。”
于海山聽后淡淡說道:“恐怕麻煩了,唐寶龍的行蹤暴露了,郭偉雄和市局的都動了,正往雙龍區去呢。”
董開山坐不住了,一屁股從家里的沙發上坐了起來:“怎么會這么快?”
侯宇這個人還是兩面光的,他既想吞了唐寶龍的錢,還不想受制于董開山,所以就在和唐寶龍掛斷電話之后,又給董開山去了一通電話,董開山自然希望侯宇干掉唐寶龍,這樣一了百了,但侯宇又不傻,現在這個情況,你董開山干掉唐寶龍,就能做到一推二五六,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但他們這些年給侯宇錢的時候,那可是一分一毛都有記錄有后手的,所以一旦董開山逃過此劫,侯宇下半輩子,可就成了董開山的手中之物了,所以這筆交易并不劃算。
侯宇要的,是幫唐寶龍逃走,拿了唐寶龍的錢,并且留著唐寶龍來掐董開山的脖子,這樣自己才能雙雙制衡,不至于讓自己落入險地,為自己爭取些跑路的時間。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天下熙熙皆為利來;這些人,在這個時刻,誰都想的明白,保住自己,才是上策,侯宇作為曾經的省委大秘、二號首長,并不像于海山那般,從草根跟著董開山一路起來,受了董開山多大的恩惠,他們之間就是利益關系,所以把事做的多絕,也都是正常的。
這個午夜,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全北春市的公務用車在街道上,隨處可見,全北春市的街道上,都被紅藍光的警燈所籠罩。
于海山和董開山掛斷電話,一路跟著朱正庭的車前往了雙龍山莊園,上了山之后,于海山在不遠處的路邊停車熄火,可前方的景象讓他不禁瞠目結舌。
只見此時的莊園大門口,兩方人已經成了對峙的陣勢,雙龍區副區長兼公安局長的趙祥坤站在門口,身后站著二十幾名雙龍區公安局的干警,將莊園大門看守的死死的,不讓已經趕到的郭偉雄進去。
而郭偉雄此時的臉色十分陰沉,盯著趙祥坤說道:“趙祥坤,把門打開。”
趙祥坤站在大門口言語里帶著客氣,但身子卻是站的挺直:“郭廳,恕難從命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