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凌游同白南知一起走出了縣委大樓,小陳已經停好車在樓下等著。
白南知上前拉開車門,等凌游上車之后,他也坐進了副駕駛,隨即車就啟動駛離了縣委大院。
一路朝著縣委賓館的方向而去,在路上,凌游看著路邊的霓虹,夾雜著街邊路過的車輛和行人,久久出神。
與在柳山鎮時不同,那時的他,一心想的就是怎么把路修好,把農村老百姓的日子過好,讓他們自給自足,老有所依,中有所務,幼有所養,可現在在陵安縣,他的責任和使命更加艱巨,肩上的擔子也是倍增,整個陵安縣,要經濟,要民生,要發展,要就業,要企業,要建設,凌游都是第一負責人,搞好了,或許若干年之后,在陵安縣老百姓的心里,凌游這個名字,可能會被拋諸腦后,但搞不好,老百姓是要罵娘的。
而之所以凌游對于紀律建設,反腐倡廉工作抓的這么緊,就是因為他清楚,自己任期這五年,是至關重要的五年,陵安縣的底子不好,就需要有人去撥亂反正,而自己不做,未來坐到這個位置的人,未必敢像他這樣去做。
畢竟凌游很少,蘇紅星很多,人性的貪婪和欲望,善變和不滿足,是極其可怕的;如果不將一部分人盡早扼殺在搖籃里,那么未來就會成為發展這條路上,最大的絆腳石,而你要是慢一步,別人可能就會在這個時候進上兩步,差距也就由此產生了。
一旦差距拉大,人趨利避害的本能就會觸發,那些更勤奮,更努力,更不容易滿足,或者說無可奈何的一部分群體,為了更好的生存,就會朝著更有發展,更有前景的地方而去,也便導致了人才外流的趨勢形成,久而久之,這將成為惡性循環,富裕的地方,更加富裕,貧窮的地方更加貧窮。
而腐敗,就是一塊爛瘡,不把它挖掉,剔凈,那一個地方,就會因為這些爛瘡而被拖垮,所以這個手術,是要做的,要做,同樣也要做的徹底。
“書記,到了。”白南知回頭看向望著窗外出神的凌游說道。
凌游唔了一聲,轉過頭,然后推開了車門下車。
白南知緊跟而上,二人一道進了縣委賓館的大堂。
賓館負責人和前臺的工作人員見到凌游進來,都立馬恭敬了起來,經理干趕忙邁步來到凌游身邊說道:“凌書記好。”
凌游點了點頭,隨即就見大堂里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年輕人也快步走了過來,隨即說道:“凌書記,周書記囑咐我在這等您。”說罷,這人對著電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凌游聞言沒有回話,抬腳就跟著這人走向電梯,然后上樓而去。
到了五樓,電梯門剛剛打開,就見電梯門口站著兩名警察和兩名紀委人員,一看到凌游,幾人趕忙紛紛問好。www..net
凌游對幾人點了點頭:“大家辛苦了。”說罷,沒有停留,繼續和那人朝著走廊里走去,只見此時的走廊里,沿途也是幾步就站著兩個人,分別守在幾個房間門前。
一直到了一個五一六的房間門口,帶凌游上來的人和門口看守的紀委干事示意了一下,那干事就拿出房卡將門打開了。
凌游帶著蘇紅星邁步進入房間,只見這房間里的擺設和其他房間略有不同,窗戶只能打開一條縫,而且外層被焊上了防盜窗,屋內尖銳的物品統統沒有,就連桌角都是圓邊。
屋里的人見到凌游進來,便站了起來,可卻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