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進裴志頌的耳朵里,猶豫一擊重拳砸在了他的心口窩上,讓他甚至有一種心臟停止,呼吸困難的感覺。
裴志頌從小最渴望的就是親情,可他的親情卻一直摻著種種雜質,從來沒有過純粹,尤其是在裴家這個大家族里,大家尊重他,愛護他,只是因為他是裴家的長子,是裴鴻的嫡子嫡孫,是未來最有可能繼承海容集團的那個人。
因為絕大多數的裴家人,要靠著海容才能養活,所以他們對裴長風,對裴志頌,更多的是怕,是忌憚,是擔心有一天失去裴長風家族的庇佑,他們便再也沒有當下的風光。
可凌游需要巴結他裴志頌嗎?需要忌憚海容集團嗎?需要擔心裴家人嗎?
顯然不用,他這話說的雖然很露骨,甚至是冰冷,可卻是對于這份親情最誠摯的說明。
裴志頌沉默了許久,最后才對凌游說道:“你讓我,你讓我考慮考慮。”
凌游平靜的回道:“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你想清楚隨時聯系我,或者,你也可以留在京城,我知道,你不是一個走一步看一步的人,你在京城這幾年,肯定早就把海容旗下屬于你的資產轉移走了,所以你也大可不必卷進這個旋渦中,獨善其身,也能讓你一生無憂。”
裴志頌不了解凌游,可他卻沒想到凌游已經如此的了解自己,這不禁讓他重新定義了自己和凌游之間的差距。
見裴志頌沒再說話,凌游便掛斷了電話,將手機隨手放在茶幾上,便去吹干了頭發。
就在凌游準備去睡覺的時候,手機卻又一次響起了。
他拿起一看,見竟然是薛亞言打來的。
看到薛亞言的電話,他很開心,于是便一邊朝臥室走去,一邊接了起來:“薛大秘,今天怎么有空給我來電話了。”
薛亞言聞言便是對凌游一頓語言上的輸出,最后說道:“小昀的事,是怎么回事?我要不是聽人說起,看到新聞,我都不知道。”
凌游一聽薛亞言是說凌昀的事,于是便收起了笑意:“是我連累她了。”
薛亞言聽后道:“你也沒把兄弟當兄弟啊,這么大的事,你都不和我說,雖說我伸出江寧鞭長莫及,可好歹也是能幫襯你一二的吧。”
凌游聞言便道:“云海的情況,比你想象的復雜,你現在跟在鄭叔身邊,事業剛剛起步,我不能因為這事,讓你分心啊,你的工作也很繁重。”
薛亞言頓時罵道:“凌游你大爺,你少和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我薛亞言什么時候,會為了自己前途忘了情誼啊,雖然我不姓凌,可我自認為和你凌游是一家人,也把小昀當做我親妹妹,比起這份親情,什么事業,算個屁。”
凌游聽后心里很是欣慰,嘴里滿是道歉:“算我錯了還不行嗎?以后再有這種事,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以后還有這種事?”薛亞言立馬抓住凌游話里的小辮子:“你還想再有這種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