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秋雨落在不遠處的池塘里,公主府的下人提著燈籠拎著食盒給他們送來了飯菜。
一道糟魚、一道雞油炒的鴿絲、一道涼拌的莧菜,還有參歸雞和大烙餅,菜色不錯,趙肅睿卻提不起興致,勉強吃了個半飽,他在心里想
“等換回來餓的也是沈三廢了。”
心情竟然就好了些。
夜雨不歇,已經是路上行人聊聊,一行人騎馬而過,驚動了屋檐下躲雨的鴿子。
聽聞有錦衣衛上門,正在燈下練字的樂清公主筆下一頓
“把他們帶去西側院,無論來去,不必再來拜見我。”
“是。”
女官走到屋檐下,撐起一把畫了金桂的油紙傘提著一盞燈去二門處轉告了公主的吩咐。
一隊錦衣衛共七人,都在飛魚服外穿了蓑衣戴著斗笠,讓人看不清面目,偶爾有燈光閃過照在他們的臉上也多是一片幽幽暗影。
女官在前面引路,帶著幾人一路向西南角走去,走到院子近前,帶頭的人對她一拱手
“多謝女官帶路。”
女官側身回了一禮,又提著燈打著傘搖搖遠去。
待她走遠,帶頭的錦衣衛四下看看,回身跪下“陛下,待臣”
“不必了。”一直隱在幾人中的年輕男子抬起頭,露出了一張極為英俊的臉龐。
“你們在避雨處守著,沒有朕的招呼不可擅進,也不準其他人再進去。”
“是”
屋里的趙肅睿打了個哈欠,終于把手里的話本放下了。
“這些故事真沒意思,到頭來都不過是讓人向善的,這天下間的人要是看幾頁紙就能從此向善,又哪來的什么打天下,什么做皇帝”
話音未落,他就聽見了一聲輕響敲在了門上,雨聲里,敲門聲不甚清晰。
趙肅睿愣了下,然后臉上有了一絲笑“阿池,你開門。”
阿池連忙站起來,一開門差點驚叫出聲。
一陣濕潤的冷風席卷進房間,夾著男子的說話聲
“姑娘別怕,卑職錦衣衛百戶,寧安伯府侵占先協辦大學士沈契財產一事錦衣衛奉命協辦,深夜打擾只是為了找沈家苦主問幾句話。”
阿池有些驚惶地看著自家姑娘,卻見“自家姑娘”正盯著門口,隨便對自己擺了擺手
“你慌什么,出門去找個公主府的人問問能不能送點茶點過來。”
“是。”阿池猶猶豫豫地走了出去,一步三回頭。
趙肅睿還是盯著那個“男人”,卻見他先脫去了身上的蓑衣斗笠,摻著水的蓑衣落在地上,發出了一片稀碎的聲響。
嘖嘖嘖,直身寬肩長腿窄腰,他從前還真不知道自己穿飛魚服竟然這般風流倜儻。
正欣賞著自己的玉樹臨風,卻又看見穿著飛魚服的“自己”抬腳進門,被絆了下。
趙肅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