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好友雖然被關在北鎮撫司的大牢之中,可既未問罪,又未提審,更不曾被劃為不可探視的重犯,為何在下不可探望”
守門的錦衣衛兵士一言不發。
能止住小兒夜啼的北鎮撫司是旁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偏偏此人左手一個紙包,右手兩個小酒壇,仿佛把他們堂堂北鎮撫司當成了什么詩會游園之所。
這時,大門內走出來了一個錦衣衛小旗,一見此人就哭笑不得
“明主事,您怎么又來了您之前不是說您奉調離京了么,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男子看著這個眼熟的小旗,笑著一拱手“張小旗多日不見,我之前奉調去江西決斷刑獄,半路被指派去了宣府協同剿匪,因為得罪了章都司只能灰溜溜回來了,實不相瞞,在下已經連官都辭了。”
張小旗一時間無話可說。
自從陳守章進了北鎮撫司就由他負責看守,陳守章進來的第二日,這個叫明若水的前刑部主事就天天來北鎮撫司堵人,知道是由他看守陳守章,這個一看就有些窮酸的書生還給了他十兩碎銀子請他幫忙照顧陳守章。
張小旗自認也不是什么壞人,收了人家的錢也對陳守章松了松手,進了北鎮撫司的哪有不被折騰的雖然上頭沒說要對陳守章用刑,但是像他們這些手里有點小權的小旗想要糟踐一個人可太容易了。要不是有這十兩銀子,陳守章都未必等到了后來的翻身。
想起那位說不得的貴人,張小旗的肩膀又往下壓了壓,陳守章翻了身,他又怎么會給陳守章的朋友臉色看只陪著笑說“明公子,您要見陳大人,自然沒有不可的,只是陳大人之前染了風寒,還未好透,您聞聞我身上這還帶著藥味兒呢,就是給陳大人張羅著看病才染了的,您只管放心回去,我一準能將陳大人照顧得好好的。”
男子看著張小旗的神態不似作偽,心中了悟,朝中風向變了,這些人自然也對著陳守章客氣了起來。
他退后一步,對著張小旗行了一禮“多謝,多謝”
那張小旗也趕緊回禮“明公子千萬別與我客氣”
一輛馬車從北鎮撫司的側院悄無聲息地出來,轉到了正門前。
坐在車里的人垂眸沉思。
陳守章可用,卻又不可大用,此人執拗非常,又有幾分愚忠,稍有不慎,便會引火燒了他自身。
她需要更適合的人。
聽見“明公子”三個字,車里的人將手中書冊一卷,輕輕挑起了車簾。
“外面那位可是明若水明公子”
聽見有人叫自己,男子轉過身,就看見了從書冊里露出來的墜子挑著車簾搖搖晃晃。
車里的人含笑看著他。
“明公子,在下沈離真,久聞公子大名,可否來車上一敘”
晚霞浸染垂柳噬去涼風。
明月懸于高樹俯瞰濕雨。
看見那雙眼睛的一瞬間,明若水心中便無端生出了這兩個長句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