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君主,凡是敢動搖他的權力的,在他眼里都已經是私人了。
沈三廢他要殺,這個邵志青,他也要殺。
沈三廢篡取了皇權他姑且動不得,這邵志青他也殺不得么?
這時,沈衍突然說:“大姐姐,你別怪邵師傅,他也是好心,覺得我身體虛弱做不得你的倚靠,才教我練習騎馬的,你要怪就還是怪我吧!”
倚靠?
趙肅睿轉頭重新看向沈衍。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的毛孩子,他這么大的時候已經在想辦法鏟除張玩了,這貨呢?一個只知道讀書的廢物罷了。
就這么一個廢物,竟然也能當了他的倚靠?
憑什么?
目光徐徐下移,至沈衍腰下,趙肅睿冷冷地哼了一聲。
“沈衍,你想多了,我在謝家日日受人欺凌,被人逼到了這莊子上的時候我都沒想過要將誰當了倚靠,如今我袋中有錢,手中有兵,腳下有莊子,更是拿回了我家從前的舊宅,你吃我的住我的,竟然想給我當什么倚靠?你憑什么?”
手中的鞭子指向沈衍身子的中間部位,他嗤笑一聲:
“就憑你的腰上比我多了二兩三錢的肉么?”
眼眸流轉,他看向其他人,一個接一個地看過去:
“你們呢?你們的倚靠是誰?”
漢子們寂靜無聲,只有一旁的圖南還在帶著人分肉,另一旁的培風手握長槍看著他們。
“自然是沈娘子!”
“咱們只認沈娘子!”
“沈娘子來了咱們才有了肉吃有了暖和衣服穿!咱們早就認了沈娘子是咱們的主人了!”
“沒錯!沈娘子才是咱們的倚靠!”
七嘴八舌的贊嘆聲里,趙肅睿的目光移回到了邵志青的身上。
四目交接,邵志青終于知道了自己錯在何處。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沈娘子!某心存憊懶,趁著沈娘子和培風姑娘外出不在,借了沈公子的名頭懈怠操練,實在罪不容赦!某自請責罰!”
“既然你這么說了,我不罰你倒是我的錯了。”
趙肅睿擡了擡下巴。
“培風,今日懈怠操練之人,有一個,就給邵志青杖刑一下,打完為止……”
略頓了頓,他的聲音比剛才又低了兩分:
“打死不論。”
校場上頃刻間寂靜如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