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下雪,姑娘要思春,這也是辦法的事。
“味道還成吧,也沒有如何好吃。”
趙肅睿一邊說著,一邊大口往自己的嘴里塞面。
他對自己:“朕確實是餓了,也沒啥稀奇的。”
連吃三碗面,他打了個嗝兒。
他要到第三碗的時候,沈時晴沒忍住看了一眼本屬于自己的腰。
難怪那般結實,還粗了些。
吃過了面,天色也暗了下來。
趙肅睿摸著肚子往回走,來時經過的鋪子都撤了,地上只殘留了腳印和車轍。
“沈三廢,你今日是來干什么都?朝上出了難事?朕如今在燕京城里可不是消息不通的,勇毅伯府讓你為難了吧?”
沈時晴看了他一眼,只問:“陛下可是有什么對策?”
“嗝。”
唇齒間還有羊肉湯的香氣與面的香滑,趙肅睿心情很好地拍了下自己的肚子:
“御史們在太仆寺一事上裝死,又不會事事裝死,勇毅伯本是庶子,是先代勇毅伯的愛妾所出,趁著他正房早逝就做了以庶代嫡的勾當,讓現在的勇毅伯以嫡長子之身承襲了爵位,勇毅伯的那個弟弟倒是真正嫡出的。”
沈時晴皺了下眉頭,這樣的高門私密之事她還真不知道。
“庶長子承爵也并非……”
趙肅睿停下腳步轉頭看她:“勇毅伯的生母出身教坊司。她爹就是神宗朝時貪墨了幾十萬兩賑災款的孔淆。”
沈時晴默然。
片刻后,她對趙肅睿躬身行了一禮:“多謝陛下。”
“哼。”趙肅睿晃了下腦袋,“你不是看不起權術么?何必假模假樣謝我?”
“謝陛下幫我。”
“我不是幫你,我是閑著沒事兒干。閑到了連那等暗門子里的娼婦都想幫一把。”
趙肅睿繼續往前走,雙手交疊在裘衣寬大的袖子下,抱著他的暖手爐。
燈火幽幽,碎雪紛紛,模糊的影子在兩人的腳下漸漸生了出去,仿佛交疊在了一起。
沈時晴輕聲贊嘆:“陛下仁善。”
“是無聊。”
“仁善。”
“是無聊!沈三廢,你不必這么違心夸我,說點兒真話吧。”一粒雪落在了長睫上,趙肅睿眨眨眼,“朕也說句實話,你今日那湯面做的還不錯。”
“那我也說句實話。”
沈時晴仰頭,看著雪從深藍的天幕上落下,她面帶微笑:
“陛下,您買的那個繡片上確實是花貓撲蝶,不是老虎。”..
趙肅睿猛地停住了腳步。
“沈!三!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