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還是他爹呢。
大雍朝的先帝,他可是結結實實陪葬了九十九車名貴之物,他爹生前喜愛的,除了他娘和朝臣之外,他幾乎都給他爹陪送了。
跟那些比起來,這些什么綾羅綢緞、珠寶金銀、鍋碗瓢盆、泥人兒花籃兒草編兔兒……真是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半個上午過去了,趙肅睿才帶著他的東西浩浩蕩蕩到了楚家門口,不成想他這邊兒正卸車呢,竟然又有人來跟他的人搭茬,一開口就說自己是這家的主人家。
且不說跟在趙肅睿身邊的還有西廠的番子,光是趙肅睿自己帶著的童氏兄弟那也不是傻的,見著兩男子雖然身上穿著綾羅身邊也帶著長隨,但是鞋子臟污腰上也
沒金玉配飾,就知道這是一家子破落戶,說話也很不客氣。
一來二去,兩邊就起了口角。
趙肅睿起初只是在車里坐著聽,突然聽見那老一點兒的男人說自己是楚濟源的親家,他立刻就明白了這兩人是誰。
楚濟源有一對兒女,他被貶謫的時候兒子還不到弱冠之年,陪著他一起去了云貴,就算在云貴娶妻了,那親家現在也到不了燕京。楚濟源的女兒倒是早在十年前就成婚了,嫁的人是楚濟源的故交,原本的國子監司業傅碩之子傅誠遠,楚濟源雖然性子又臭又硬,但是干活兒不錯,掌管財政的本事無人能及,官運也不錯,他女兒出嫁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正三品的戶部侍郎,把女兒嫁給一個六品司業的兒子著實是低嫁了。
可誰又能想到,楚元錦成婚不過幾年,張玩便倒了,錦衣衛從張玩的家里搜到了國子監司業傅碩寫的一堆對張玩溜須拍馬的信,雖然不能算是同黨,傅碩也因此丟了官職,連傅誠遠的舉人也被一并擼了。
要趙肅睿說,這等平時張口閉口圣賢書結果暗地里搞些狗茍蠅營勾當的偽君子就應該早些離了才好,可是楚濟源是個傻的,不肯讓女兒離開傅家,結果過了幾年,輪到他楚濟源倒霉了,人家毫不猶豫就把他女兒給趕了回來。
這些事兒還是昨天趙肅睿跟丫鬟們打聽的,他也沒想到,第二天就見到了小人本人。
「與他們廢話什么?這宅子里也只有楚家姐姐母女倆,她們倆一個沒夫一個沒爹,這等找上門的破落戶趕緊收拾了。」
說著話,他就下了車。
傅碩見車上竟然下來的是個女子,連忙沖過來要跟「她」爭講,結果連人的袖子都沒摸到就被圖南一腳踹翻在了門口。
這才有楚元錦隔著門聽見的一場官司。
「啪!」一聲脆響,是圖南一個耳光甩在了傅碩的臉上。
趙肅睿在一旁看著,臉上帶著笑:
「這臉你還要不要了?」
傅碩挨了疼,立刻痛罵起了面前的女子,自然又被抽了幾個耳光,這才老實了下來。
哼哧著說:「要!」
「他既然要臉,就給他把臉抽得厚實些。」
說完,趙肅睿又看向同樣在被童五左右開弓的傅誠遠。
「說,你這臉還要不要了?」
傅誠遠看自己親爹被抽打的慘狀,連忙大聲說:
「不要了,這臉我不要了!」
「喲,他既然已經不要了,童五,你就給他把臉抽爛了吧。」.
六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