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壽成侯府當家做主的人是我,我是如何安排,你們便如何照做。」
「是……是……」
看見說話的小丫鬟穿著一雙桃紅色的繡鞋,梁玉盈眸光一凝:
「現下府里用不著太多人伺候,你們要是想要出府婚配便告訴我,府里也不要你們的贖身銀子。如今府里這光景,你們出去當個平頭正臉的平民妻倒好過在這里熬著。要是還要往曹逢喜的面前湊,以為能當了什么妾,那可就太蠢了些。」
桃紅色的繡鞋小小退了幾下,被藏進了裙角。
梁玉盈擺擺手,讓這些丫鬟都退了出去。
人都走了,她嘆了口氣。
許問清將手從袖籠里抽出來,輕輕晃了晃她的袖子:
「娘,別難過,這世上總有人會被眼前的富貴迷了眼。」
梁玉盈輕輕閉上眼睛。
自從把曹逢喜從詔獄里接出來,她就借口養傷把曹逢喜關在了老太太從前住的院子,只留了一個小門。
這些天,她睜開眼睛都會想,要不要讓曹逢喜就這么死了。
如此一個禍害,活著只會是全家的拖累,要是死了,他們全家再回老家守孝,也好過在燕京城里戰戰兢兢,生怕哪一日又被太后利用。
可她又狠不下這個心來。
難道她要讓曹逢喜臨死再臟了她的手嗎?
站在梁玉盈身后,許問清看著自己婆母比從前單薄了許多的背影,心中喟然長嘆。
她的婆母是個好女人,可好女人,總是活不下去的。
她親娘是個好女人,為了讓父親科舉操持勞累,早早去了。
她伯母也是個好女人,大伯父看著是謙謙君子,娶了七個小妾。
因為是好女人,才會左右為難,才會把良心當了照亮前路的燈,又哪里知道,這世上豺狼,不論何等摸樣,吃的就是這顆良心。
「娘。」
「嗯?」梁玉盈轉身,卻看見許問清從袖中拿出了一張薄薄的紙。
「您可知道女書?」
梁玉盈皺眉,就看著自己的兒媳笑著說:
「娘,你總說曹家是遲早要塌了的金籠子,你又為什么一定要守在這個要塌了的金籠子里?」
「娘,走出去吧。」
那張紙上背面的字,梁玉盈一個都不懂,可是看著那些纖細的筆畫,她總覺得那是一陣風。
自從前不被人看見的地方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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