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婦白氏,見過三位大人。」
穿著一身素白衣裳,白氏緩緩跪倒在地。
「民婦當日親眼看見胡會殺了齊繡兒。」
白引娣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腕兒,她娘留給她的銀鐲子,被她給了齊繡兒,前些年她找人打聽過了,她親娘早就去世了。
她娘挺好的,給她梳辮子,給她做面餅子,還會做一手好湯面,她把鐲子給了齊繡兒,也把自己的娘給了她,以后齊繡兒在地下也是有人疼的。
「白氏,那日胡會找你,所為何事?」
「回大人,胡會常來糾纏民婦這等暗門子,那日他是來跟民婦討便宜的。」
一向輕佻的白引娣低著頭,努力讓自己說的每一個字都鄭重。
「他討什么便宜?討到了么?」
聽到這個問題,白引娣瞪大了眼睛,幸好,她的眼淚沒有流出來。
她今日是來給齊繡兒討公道的,她不能哭。
「回大人,胡會要討的便宜就是民婦的身子……他討到了。」
卓生泉點了點頭,他的目光緩緩從白氏看到沈氏,又從沈氏看到了白氏
,片刻后,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縷極輕的笑:
「既然如此,那胡會與你就是姘頭。」
「姘頭」兩字一出,白引娣撐在地上的兩只手幾乎就要撐不住了,那雙比從前清瘦了許多的手上青筋暴起。
她沉默了許久,才終于想起來自己是應該說話的。
「回……」
「大人,民婦有話要說。」說話的人是沈氏。
卓生泉瞇了瞇眼睛:「沈氏,你有何話要說?本官如今在審的是白氏。」
趙肅睿卻不耐煩與他虛與委蛇:「大人,你收了我奴婢的簪子拜她為干娘,今日在場之人都是見證,你怎么還端坐在上面,不下來給你干娘磕頭?」
「放肆!」卓生泉拍案而起,「沈氏,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他爹的一個吃著皇糧吃出了一肚子齷齪下作的廢物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是在審案?你是在審案?!你那嘴一張開大雍朝上百年的陳屎都在里面漚出湯兒了!白氏被欺辱,你就說她和胡會是姘頭,你面前豎著我丫鬟的簪子,你不就是她兒子!」
或許是幾日沒吃飯。
又或許是被算計的肝火一直郁結難泄。
又或許是肚子里一直空空如也,裝下的就是有氣。
總之,趙肅睿他怒了。
「若此時是一個男子被一個男子所殺!證人曾被兇徒毆打,你可也能閉著眼睛說他們兩人是至交親朋?那胡會喪盡天良!罪不容誅!你倒給他哭喪了!你算個什么東西!我把那胡會的二兩爛屌剁下來了,你迫不急的塞嘴里了是吧?!」.
六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