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什么罪?”
沈時晴搖了搖頭,語氣和藹至極,擡腳,她走向了御座。
只是留下了一句仿佛只是隨口說出的話:
“年前,都去西北軍前效力。”
整個十幾個六科給事中竟然就這么真的被打發去了軍前?
一時間,有人癱坐在地,立刻被站在一旁的侍衛拖了下去。
“陛下,六科身負重職,一次裁去十幾人,臣只怕……”說話的人是吏部尚書李從淵。
“沒事,朕不缺人,清貴……要說清貴,那朕選出來的人就沒有不清貴的。”
托著臉頰坐在御案之后,沈時晴的目光轉到了女官們身上。
“你們,敢去么?”
敢、敢去什么?
女官們有些驚詫地看向彼此。
沈時晴笑了:
“朕是問你們,六科出缺,這等清貴之地,你們敢去么?”
盛綾兒反應極快,當下就連忙磕頭在地:
“天下人都覺得女子羸弱不堪重用,只有陛下對臣等委以重任,別說區區六科,刀山火海,臣等也敢去。”
“臣等敢去!”
裙子裂口、官帽歪斜、臉上有傷痕的女子們齊齊下拜。
“陛下所指之處,臣等敢往!”
沈時晴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
眸光卻深重起來。
是,一個金槑的身后是無數的金槑。
一個程久輝的身后是無數個程久輝。
她就算身為帝王也改變不了天下人心。
那一個盛綾兒的身后就是無數個盛綾兒。
一個沈時晴的身后,是無數個沈時晴。
她要讓那些盛綾兒和沈時晴從不被人看見的地方走出來,從人們輕蔑的目光、刻薄的喉舌下走到他們的面前。
人心無法改變。
她就先改變人間。
“好,從今日起,六科,朕交給你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