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話告訴你們!咱們闔府上下所有的身契本世子能找出來的都被我找出來送走了,你們以為我現在是個光桿世子就拿你們沒有法子了?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
“朱門!我知道你奶奶是老夫人的陪嫁!可你是是我們謝家的家生子!不光你是,你的妻兒親爹都是!今日你敢扛著老夫人來找我!明天就有官牙上門帶走你的爹娘妻兒!你不是忠心么?本世子倒要看看等你骨肉離散的那一刻你還怎么忠心!
“還有你李賢忠,我爹開恩讓你兒子放了良,你的娘老子親弟弟可還都是奴籍!一個送遼東,一個送云貴,余下的全部發往西北!怎么樣?我豁出命去也要送你們一家子今生不得再見!”
隨著他的話,老太太身邊護著的幾個人連忙跪倒在地。
他們這些當下人的最怕的是什么,也不過是“發賣”兩字罷了。
“謝麟安!你還真是好大的本事!”
趙拂雅擰眉冷笑,原本慈善的臉龐上透著些森寒。
謝麟安只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么硬氣過:“你們還不趕緊把老太太送回去?守好了門戶,要是再讓老太太出來,你們就等著官牙上門吧。”
被人擡起軟椅往外走,趙拂雅心思百轉。
謝麟安已經用不得了,區區一個寧安伯世子已經迷了他的眼!
沒關系,她還有人能用!
正想著,軟椅經過了一處院落,趙拂雅就看見謝鳳安從院門里走了出來。
她心頭一動,謝鳳安……
“驢兄!要是這出院子你不喜歡咱們就再換一處,之前蒙你不棄許小弟我與你同棚暫住,你來了我的家里我自然也要讓你住得舒坦,這才不負咱倆的患難之情。”
謝鳳安晃了晃手中的釣竿,一根蘿卜在半空里晃來晃去。
一只驢蹄子從院門里邁了出來,正是一頭頗為健壯的灰驢。
謝鳳安從懷里掏出了一根曬干的蘿卜條喂進了驢的嘴里,還非常親密的用自己的頭去蹭那驢的長臉。
見到了這一幕的趙拂雅一時間心如死灰。
謝家,還有什么人能用呢?
一時間,她心中生出了些悔意,早知今日,她就應該壓著孫氏讓她給謝文源多納些妾室,謝家要是廣開枝葉,又怎會讓她今日無人可用?
“你們去找孫氏!讓她來見我!”
回了佛堂,趙拂雅大聲吩咐。
她的話罕見地無人敢應。
“怎么?你們還真被謝麟安那套話給嚇到了?。”
剛剛被謝麟安點了名的朱門連忙出去找人,卻怎么都找不到。
閑著也是無聊,不管是東跨院里的趙勤仰還是后頭燒香拜佛的老太太一時半刻也沒啥動靜,趙肅睿突發奇想,就想著去那個謝家的密道里親自探探。
密道這種東西他也不是沒聽說過,從前在云中打都沁部的時候,當地富戶就挖了不少密道直通向城外,打的就是趕在都沁人圍城之前跑掉的主意。
趙肅睿知道了此事,讓人一家家搜了過去,凡是有私下挖了密道的家中存糧一并抄沒。
大戰在即,這些人都快把城給挖空了,誰知道這些密道以后是讓這些人逃跑的還是引了敵軍入城?沒當了是通敵已經是他昭德帝仁善了。
不過,那些密道,趙肅睿自己是沒進去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