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帽下的肩膀輕輕一顫。
老媽子還想爭辯,被小姐抬手制止。
素白的手腕乖乖擱在脈枕上。
三指剛搭上寸關尺,馬淳就挑了挑眉。
這脈象流利如珠,分明是……
他抬眼看向帷帽,黑紗后隱約有雙閃爍的眼睛。
“幾個月了?”
帷帽猛地一晃。
老媽子倒吸涼氣:“胡說什么!我家小姐尚未出閣……”
“應該有兩個月了。”小姐聲音輕得像蚊子叫,“能……能落掉嗎?”
老媽子直接癱坐在長凳上。
馬淳收回手,轉身從藥柜取艾絨:“先說清楚,打胎傷陰德。你要實在不想要,我開副活血藥,但以后可能很難懷上。”
現在馬淳這里的器材簡陋,不能做刮宮手術。
更關鍵的是,就算能做,古代女子家也不可能讓男大夫為自己做這種手術。
帷帽下傳來啜泣聲。
小姐囁嚅著說道:“那……那生下來呢?”
“生下來簡單。”馬淳扯過紙筆寫藥方,“但你要想清楚,這孩子生下來要么浸馬桶,要么送育嬰堂。大戶人家的小姐突然‘去莊子上養病’,回來多個‘收養的孤兒’。這種戲文我見多了。”
老媽子撲上來搶藥方:“不能留!老爺知道了會打死小姐的!”
她扭頭對門外喊,“快進來按住小姐!”
兩個壯碩丫鬟沖進門。
馬淳抄起搗藥杵往柜臺一砸:“誰敢動她!當我這是菜市口?”
他的強橫態度,嚇退了上來的丫鬟,他冷笑指著老媽子,“你現在鬧得滿城風雨,回去看看誰先挨板子。”
小姐掀開帷帽,蒼白的臉上淚痕交錯,“大夫救我。”
她推開丫鬟跪下來,“那負心漢考中舉人就翻臉不認人,我……”
馬淳嘆口氣扶她起來:“當歸三錢、川芎兩錢、益母草五錢。”
他把藥包塞進小姐手里,“回去煎服三日。記住,從今往后你只是染了風寒。”
丫鬟們架著哭軟的小姐出門時,老媽子落在最后。
“診金!”老媽子說著,丟下兩張面值五十文的寶鈔,最后還威脅起來:“希望大夫不要亂說話。”
馬淳用鑷子撥回去:“留著給你家小姐買阿膠。”
老媽子臉色一變,最后還是收起了寶鈔。
剛出門就撞上了,進門來的徐妙云。
馬淳收拾著藥箱,“徐小姐來了,我剛好要出診。”
“那我陪您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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