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達系腰帶的手頓了頓,笑道:“那就帶些實用的。他醫館缺什么?”
徐妙云絞著帕子插話:“缺個搗藥的石臼……原來的裂了縫。”
滿院子人齊刷刷看過來。
徐妙云耳根發燙,聲音越來越小:“昨日抓藥時瞧見的……”
徐達大笑:“好!就送石臼,再配套銀制藥秤。”
他拍拍女兒肩膀,“還是你心細。”
徐妙錦沖姐姐擠眉弄眼,被徐妙云偷偷擰了下手背。
……
當夜,太子朱標在春和殿設下家宴,特意命人將朱棣喚來。
殿內燭火通明,幾案上擺著時令鮮果和精致點心,兩名宮女執壺侍立一旁。
朱標親手給四弟斟了杯酒,溫聲道:“老四,今日就咱們兄弟倆,說些體己話。”
朱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笑道:“大哥有話直說便是。”
“徐家那丫頭,當真可惜了。”朱標輕嘆,“多好的女子,知書達理又聰慧過人。”
朱棣放下酒杯,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神色,隨即朗聲道:“大哥,您沒去過北平,不知那些驕兵悍將的脾性。那些人傲得很,我若成了徐叔的女婿,就算他老人家交了兵權,他們也會當我是徐家傀儡。”
他站起身來,走到殿門前望著夜空,“到時候別說馳騁沙場,恐怕政令都難出北平王府。這不是我想要的。”
朱標微微皺眉:“可徐叔已經主動交還兵權,這份誠意……”
“我明白徐叔的苦心。”朱棣轉身,眼中燃著熾熱的光芒,“正因如此,我更要以真本事服眾。大哥,我想馳騁沙場,為我大明建功立業。父皇開創洪武盛世,咱們這些做兒子的,不能丟了他老人家的臉!”
朱標望著四弟堅毅的面容,忽然笑了。他舉起酒杯:“好!既然你有這般志向,為兄不再多言。來,喝酒!”
兄弟倆對飲三杯,殿內氣氛漸漸熱絡。
朱棣說起北平軍務,眼中精光閃爍:“我已命人加固城墻,訓練新兵。北元殘部若敢來犯,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有魄力!”朱標拍案稱贊,隨即壓低聲音,“不過老四,徐家那邊……”
“徐叔待我如子侄,我敬他如父執。”朱棣正色道,“婚事雖退,情誼長存。徐家兄妹與我仍是至交。”
接著朱棣忽然想起什么:“對了,聽說治好徐叔背疽的,是那個叫馬淳的郎中?母后和大侄子也是他所救?”
“正是。”朱標眼中露出欽佩之色,“此人醫術通神,卻甘于平淡。徐叔幾次想舉薦他入太醫院,都被婉拒。”
“倒是個奇人。”朱棣若有所思。
此時宮女端上熱騰騰的羊肉羹,兄弟倆暫時擱下話題。
朱棣舀了勺羹湯,笑道:“大哥這春和殿的廚子,手藝越發精進了。”
朱標莞爾:“喜歡就常來。你一個人在北平,飲食上難免將就。”
“那可說定了。”朱棣眨眼,“下次回京,定要叨擾大哥。”
酒過三巡,朱棣說起軍中趣事,逗得朱標開懷大笑。
殿外月色漸濃,樹影婆娑。
朱標正色道:“老四,有件事你得答應為兄。”
“大哥請講。”
“無論將來如何,咱們兄弟永遠同心。”朱標目光灼灼,“父皇打下這江山不易,咱們要替他守好了。”
朱棣肅然起身,單膝跪地:“朱棣在此立誓,此生必竭盡全力,輔佐大哥守護大明江山!”
朱標連忙扶起他,眼中隱有淚光:“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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