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洪武十五年五月,如果有自己在的話,估計能挺過去。
李景隆送他們出府時,滿天星斗已亮如碎銀。
徐妙云忽然輕呼:“糟了,藥箱忘在國公房里。”
馬淳拍拍腰間:“聽診器我帶著呢。”
“不是。”徐妙云壓低聲音,“那包川烏還在箱底。”
兩人臉色同時變了。川烏若被誤食,頃刻就能要命。他們轉身就往回跑。
寢室內,李文忠正吩咐老管家:“把馬大夫的藥箱收好……”
話音未落,馬淳已沖了進來,一把搶過藥箱。
打開暗格一看,川烏包完好無損,這才長舒口氣。
李文忠何等精明,立刻明白原委:“怕老夫誤服毒藥?”
馬淳慚愧地拱手:“是在下疏忽。”
“謹慎些好。”李文忠不以為忤,反而笑道,“你這性子適合行醫。景隆若有你一半細心,老夫就放心了。”
回程的馬車上,徐妙云忍不住問:“那些西洋器械,當真如此神奇?”
馬淳望著窗外夜色:“各有優劣。西藥見效快,但治標;中藥見效慢,卻治本。兩者結合,方能事半功倍。”
“那個會發光的盒子……”
“血糖儀。”馬淳解釋道,“能測出血中糖分高低。國公爺飲食需調整,少油少鹽。”
徐妙云若有所思:“難怪你說要忌口。”
馬車經過秦淮河,畫舫上的歌聲隨風飄來。
馬淳忽然說:“明日我要去趟京西,看看田地。”
“我陪你去。”徐妙云不假思索道,“那邊勛貴家的地都是皇莊在管,父親說皇莊的管事不好相與,有我在他們不敢刁難。”
月光透過車簾,在她臉上投下斑駁光影。
馬淳看著她堅定的側臉,心頭微暖。
“好。”他輕聲應道。
……
翌日清晨,馬淳和徐妙云策馬來到京西皇莊。
初夏的陽光灑在連綿的田壟上,遠處農人三三兩兩在勞作,卻顯得有氣無力。
兩人剛下馬,一個穿著綢緞馬褂的管事就晃了過來,斜眼打量著他們的粗布衣衫,“哪來的?這兒是皇莊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徐妙云上前一步:“我們是曹國公府的人,來看田的。”
管事嗤笑一聲:“曹國公府的人我哪個不認識?就你們這寒酸樣也敢冒充?趕緊滾,別逼我叫人。”
馬淳按住徐妙云的手,從懷中取出李文忠的親筆信。
管事接過一看,臉色頓時變了,腰桿立刻彎了幾分:“原來是馬大夫,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馬淳擺擺手:“帶路吧。”
管事點頭哈腰地在前面引路,穿過幾片麥田后,馬淳突然停下腳步。
田埂邊搭著幾個草棚,十幾個農人蜷縮在里面,不時傳來咳嗽聲。
幾個婦人正架著藥罐熬藥,濃重的藥味隨風飄來。
“這是怎么回事?”馬淳皺眉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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