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殺人?”
“殺老鼠。”馬淳指向倉庫地基,“那些洞看到了嗎?老鼠帶著跳蚤到處跑,比逃疫者危險十倍。”
蔣瓛點點頭:“好,我去想辦法!”
次日黎明,奇怪的場景在隔離區上演。
二十個錦衣衛舉著弩箭蹲在墻角,箭頭上綁著浸過毒藥的肉塊。
“放!”
隨著馬淳揮手,弩箭嗖嗖射入鼠洞。
不多時就有肥碩的老鼠竄出來,沒跑幾步就抽搐倒地。
流民們用鐵鉗夾起死鼠,扔進特制的焚化爐。
“這法子好!”張大夫捧著記錄冊,“今日已滅鼠三百余只。”
馬淳卻盯著遠處官道皺眉。
又一隊囚車正往這邊駛來,車上的人脖頸腫大,顯然是新發現的病患。
“準備接診。”他系緊口罩,“記住,接觸病人前先噴薄荷油。”
囚車在石灰線外停下。
押送的衙役死活不肯再往前一步,有個年輕捕快甚至嚇得尿了褲子。
“慫包!”蔣瓛踹了腳囚車,“滾吧!”
馬淳挨個檢查新病患。
當掀開第七個囚犯的衣領時,他呼吸一滯。
這人腋下的腫塊已經潰爛,正是最具傳染性的敗血型鼠疫。
“單獨隔離!”馬淳聲音發緊,“接觸過他的人全部留下!”
那病患突然抓住他手腕:“大夫……俺閨女還在家……”
馬淳看著對方潰爛的指尖,冷靜地問道:“叫什么名字?住哪條巷子?”
“柳樹胡同……第三家……”話沒說完,那人就咳出大口黑血。
馬淳記下地址,轉頭對蔣瓛道:“得盡快把他家人接來隔離。”
“你瘋了?”蔣瓛壓低聲音,“按律要全家……”
他做了個殺的動作。
“按律大明子民都歸皇上管。”馬淳提高音量,“可皇上說過要救民于水火!”
蔣瓛被噎住。
半晌才道:“我派人去接,但若已經發病……”
“我親自處置。”馬淳轉身走向焚化爐,把染血的手套扔進火焰。
正午時分,柳樹胡同的母女被錦衣衛“請”來了。
小姑娘才五六歲,嚇得死死抱著母親不撒手。
那婦人倒是鎮定,跪下給馬淳磕了個頭:“民婦林王氏,謝大夫救我當家的。”
馬淳不忍心告訴她,她丈夫天亮前就斷了氣。只是遞過兩套干凈衣裳:“先去沐浴更衣,完事喝預防湯藥。”
小姑娘仰起臉:“爹呢?”
馬淳蹲下來平視她:“你爹去很遠的地方治病了。”他摸出塊麥芽糖,“想不想幫爹快點好起來?”
孩子點點頭,乖乖跟著母親去洗澡。
蔣瓛湊過來低聲道:“這丫頭胳膊上有紅疹。”
馬淳心頭一沉。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跳蚤顯然已經進了百姓家。
“加派滅鼠人手。”他快速寫下藥方,“再把曹國公世子請過來一趟。”
……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