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兩片硝苯地平:“含在舌頭底下,能快速降壓。”
這時徐妙云抱著曬好的草藥進來,見狀立刻放下簸箕:“怎么了?”
“產后子癇前期。”馬淳簡短說明情況,“得用硫酸鎂靜滴。”
徐妙云會意,利落地準備好輸液架。
老婦端著粥碗進來,看見這陣仗又嚷起來:“哎呀這么多藥水灌進去,奶水該有毒了!”
“您要是真擔心孫子,”徐妙云接過粥碗,語氣溫和卻堅定,“就該讓媳婦好好治病。孩子可以暫時喂米湯,但娘親沒了就真沒了。”
老婦被這話震住,訕訕地退到墻角。
監護儀規律的“滴滴”聲中,馬淳仔細記錄著尿量。
年輕婦人忽然小聲問:“大夫,我還能喂孩子嗎?”
“等指標正常了就行。”馬淳調整著輸液速度,“這幾天按時吃藥,千萬別再信什么偏方。”
老婦突然湊過來,神秘兮兮地問:“那……用童子尿擦身子總行吧?王半仙說……”
“王半仙要是真懂醫術,”馬淳打斷她,“就該知道尿液里有多少細菌。產婦抵抗力差,萬一感染是要命的。”
他從系統兌換了本《孕產期保健手冊》,指著插圖講解:“看,正規醫書都強調清潔衛生。以前那些陋習,不知害了多少產婦。”
老婦將信將疑地翻著書,指著某頁驚呼:“這畫上的穩婆咋還戴手套?俺們接生都用……”
“所以新生兒死亡率高。”馬淳指著統計數據,“您希望孫子健健康康的,對吧?”
這話終于戳中了老婦軟肋。
她摸著書上胖娃娃的畫像,態度軟化下來:“那、那聽大夫的……”
傍晚時分,年輕婦人消腫不少。
馬淳取下空藥瓶,叮囑道:“今晚我值夜,有不舒服馬上說。”
老婦這次沒再反對,反而殷勤地遞上熱毛巾:“大夫擦把臉。”
夜深人靜時,馬淳在燈下寫病歷。
徐妙云輕手輕腳進來,放下一杯參茶。
“這婆婆也是好心辦壞事。”她望著熟睡的產婦嘆道。
馬淳搖頭:“愚昧比惡意更可怕。明明花二十文錢就能找正經大夫,偏要信什么半仙。”
第二天查房時,年輕婦人已經能坐起來喝粥。
老婦捧著檢測報告嘖嘖稱奇:“這紙咋還能顯字呢?”
“這叫熱敏紙。”馬淳指著尿檢結果,“您看,蛋白減到一個加號了。”
老婦紅了眼眶:“要是早遇上您……俺大兒媳也不至于……”
馬淳語氣放緩了一點:“以后有不舒服,直接來醫館。那些符水香灰,真不如一碗紅糖水實在。”
出院那天,老婦掏出個紅布包非要塞給馬淳。
打開一看,是曬干的桂圓。
“自家樹上結的,補氣血最好。”她不好意思地搓著手,“比、比童子尿強……”
馬淳笑著收下,又包了幾包降壓藥:“記住,按時吃藥,一個月后復查。”
望著婆媳倆遠去的背影,徐妙云忽然輕笑:“你猜王半仙會不會找上門?”
“來了正好。”馬淳活動著酸痛的脖頸,“我正想問問,他那道符能不能治牢獄之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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