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個月,馬淳和徐妙云又接連接診了四例胎停育的孕婦。
這些孕婦的癥狀幾乎一模一樣……懷孕兩三個月,突然腰酸腹痛,隨后胎心消失。
更詭異的是,這些孕婦原本身體都很健康,沒有任何流產史或慢性病。
“不對勁。”馬淳翻看著病例,眉頭緊鎖,“五例胎停育,時間太集中了。”
徐妙云放下手中的藥碾:“會不會是吃錯了東西?”
馬淳搖頭:“五個人住在不同地方,飲食上沒什么共同點。”
“那……會不會是接觸了什么?”
馬淳思索片刻,突然抬頭:“得去問問她們最近去過哪兒。”
于是,夫妻二人以復診的名義,分別拜訪了這四位孕婦的家人。
……
第一家,城南李員外府上。
李員外的兒媳剛做完清宮術,臉色仍有些蒼白。
馬淳一邊診脈,一邊裝作隨意地問:“夫人最近可曾去過什么地方?”
李夫人想了想:“上個月去了大悲寺,想著為孩子祈福。”
馬淳眼神一凝:“大悲寺?”
“是啊,當時寺里重塑金身,辦了一場大法會,香火極盛。”
……
第二家,城西綢緞商周家。
周家少奶奶正臥床休養,徐妙云一邊替她換藥,一邊閑聊:“姐姐最近可曾出門?”
周少奶奶嘆氣:“前些日子去了大悲寺,求菩薩保佑孩子平安。”
……
第三家,北城守備的夫人。
守備夫人剛能下床,臉色仍有些憔悴。
馬淳問:“夫人最近可曾去過什么特別的地方?”
守備夫人想了想:“上個月大悲寺法會,我去上了香。”
……
第四家,東城米鋪掌柜的妻子。
米鋪掌柜愁眉苦臉:“我媳婦平日連門都不出,就上個月去了趟大悲寺,回來沒幾天就……”
……
回到醫館,馬淳和徐妙云對視一眼。
“五個人,全去過同一個地方。”馬淳沉聲道。
“大悲寺。”徐妙云眉頭緊皺,“這太巧了。”
馬淳讓里正通知了傅忠夫婦,讓他們過來。
夫婦二人來后,傅忠急忙問道,“馬兄,我總覺得這事蹊蹺。我媳婦身子一向康健,怎會突然胎停?”
馬淳沉吟片刻:“我找你們來也是為了了解清楚情況的,夫人在胎停前,你是不是到過大悲寺上香,那次應該是大悲寺給寺廟佛像重塑金身的法會。”
傅忠皺眉思索,“對了!那次她非要去大悲寺求子,回來就說熏得頭疼。我還笑她嬌氣,現在想來……”
馬淳眼神一凜:“可是用了廟里特供的香?”
“方丈說那是‘金佛香’,燒起來泛青光。”傅忠聲音戛然而止,“馬兄,你懷疑香有問題?”
馬淳沒有立即回答,轉身取來藥箱。“我需要取胡氏一點血樣。”
傅忠緊張起來:“要扎針嗎?”
“只需指尖一滴血。”馬淳取出采血針,動作輕柔地在胡氏指尖刺了一下,將血滴在試紙上。
試紙漸漸變色,最終呈現出不正常的黑痕。
馬淳眉頭緊鎖:“血中鉛毒已入經絡。”
傅忠瞪大眼睛:“鉛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