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淳拱手:“分內之事。不過在下有個建議。”
“請講。”
“應在各村宣講毒物常識,避免類似慘劇。”
縣令捻須點頭:“有理。本官這就安排。”
走出縣衙時,陽光正好。
馬淳瞇起眼,對徐妙云道:“回家吧。”
徐妙云握住他的手:“嗯,回家。”
……
柳河村的慘劇過去半月有余,小青村醫館又恢復了往日寧靜。
馬淳坐在后院石凳上翻看醫書,徐妙云端來一碟新摘的桑葚。
“嘗嘗,后山那棵老桑樹結的。”徐妙云拈起一顆遞到他嘴邊。
馬淳剛咬破果皮,前院突然傳來急促的拍門聲。
里正滿頭大汗沖進來,背上還馱著個面色蠟黃的中年漢子。
“馬大夫快看看!老周從昨日起就嚷著頭疼,今早竟吐出一條活蟲!”
馬淳擱下醫書,示意里正把人放在竹榻上。
老周蜷縮著身子,右手死死按著太陽穴,指縫間滲出黃汗。
徐妙云眼尖,發現他脖頸后有個拇指大的鼓包,正隨著脈搏微微蠕動。
“什么時候開始頭疼的?”馬淳按住老周的手腕,脈象紊亂如麻。
“上、上月十五……”老周從牙縫里擠出話,“喝了碗……蝌蚪湯……”
里正聞言臉色驟變:“你吃那玩意兒作甚?”
“偏方說能強筋健體……”老周疼得直抽氣,“我們村王老漢吃了三年,八十歲還能下地……”
徐妙云已經取來銀針。
針尖剛觸到鼓包,那團東西突然劇烈扭動起來。
老周發出殺豬般的嚎叫,竹榻被他抓出五道深痕。
“寄生蟲感染,這應該是裂頭蚴。”馬淳按住病人亂蹬的腿,“得馬上手術。”
里正捂著嘴后退兩步:“那東西黏糊糊的,你怎么吃得下去?”
“為了身強體健……”老周疼得直翻白眼,“屎都得吃……”
消毒藥水的氣味彌漫開來時,老周已經昏了過去。
馬淳從系統兌換了麻醉劑,針管推進靜脈的瞬間,徐妙云正用艾草熏著手術器械。
這些日子在明朝行醫,他們早摸索出既能掩人耳目又能滅菌的法子。
刀刃劃開皮膚的剎那,一條乳白色長蟲猛地探出頭。
馬淳用鑷子夾住蟲體,緩緩往外拽。
那東西竟像活了多年的樹根,分出無數細須扎在肌肉里。
足足抽了半刻鐘,最后一段蟲尾才帶著血絲脫離傷口。
“竟有三尺長……”徐妙云把蠕動的蟲子扔進酒壇,壇底立刻浮起一層血沫。
里正湊近看了眼,轉身干嘔起來。
馬淳縫合完傷口,又給老周灌了驅蟲藥。
“這玩意兒怎么進去的?”里正用袖子擦著嘴。
“生吃蝌蚪。蝌蚪里面有寄生蟲蟲卵。”馬淳擦著手術刀,“江南有種偏方,說活吞蝌蚪能治頭疼。”
徐妙云正在熬藥,聞言皺眉:“本草里都寫明蝌蚪有毒,這些人……”
“愚昧比病痛更可怕。”馬淳將染血的紗布扔進銅盆,“里正,得在村里立個規矩。”
“您說。”
“往后但凡有人宣揚偏方,先綁來醫館讓我扎三針。”馬淳說著取出本空白冊子,“我寫個常見毒物清單,你找人抄了貼在祠堂。”
里正連連點頭,忽然想起什么:“王老漢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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