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云給胡氏診脈:“習慣就好。上月有個產婦,問她何時見的紅,她給我講了半個時辰朱砂的產地。”
胡氏脈象平穩,胎兒健康。傅忠松了口氣,又忍不住笑:“那老伯真不是來逗悶子的?”
馬淳望望天色:“罷了,至少他走時挺開心。”
徐妙云忽然想起什么:“對了,他說母豬下崽……”
話音未落,街對面傳來母豬嚎叫。
眾人沖出門,只見那老者蹲在鄰居家豬圈里,正給接生完的母豬喂豆渣。
馬淳扶額:“得,診金也不用收了。”
傅忠摟著妻子笑得直不起腰。
馬淳送走那位答非所問的老者后,轉身對傅忠夫婦道:“既然來了,正好給弟妹看看胎象。”
胡氏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鬢發:“有勞馬兄了。”
馬淳取出脈枕墊在胡氏腕下,三指輕輕搭上。
片刻后他眉頭舒展:“脈象滑而有力,胎氣很穩。”
傅忠搓著手湊過來:“真的?我兒子沒事吧?”
“急什么。”馬淳收起脈枕,“才三個月就能看出男女了?”
傅忠嘿嘿一笑,撓了撓頭。
馬淳從藥柜下層取出個木匣,掀開絨布露出個巴掌大的金屬圓盤。
傅忠瞪大眼睛:“這又是什么寶貝?”
“西域傳來的胎鏡。”馬淳面不改色地胡謅,實則這是他用積分兌換的便攜式超聲儀。
他蘸了些耦合劑涂在胡氏小腹,將探頭輕輕貼上去。
屏幕上頓時顯出模糊的灰白影像。
傅忠猛地撲到屏幕前,鼻尖幾乎要貼上去:“這這這……”
“別擋光。”馬淳調整著探頭角度。
圖像漸漸清晰,一個小小的胚胎輪廓出現在屏幕上,還能看到微弱的心跳閃爍。
胡氏捂住嘴,眼眶瞬間紅了。
傅忠整個人僵在原地,半晌才結結巴巴道:“那、那是我兒子?”
馬淳指著屏幕:“看到沒,這是小胳膊,這是腦袋。心跳很有力,發育得很好。”
傅忠轉身抱住胡氏,聲音發顫:“娘子你看見沒?咱兒子在動呢!”
胡氏淚眼朦朧地點頭,手指輕輕撫過屏幕。
馬淳將圖像定格,取出張特制紙張印了下來:“留著當個念想。”
傅忠捧著那張超聲圖,手抖得像篩糠。
他忽然撲通跪下,對著馬淳重重磕了個頭:“馬兄大恩,傅忠沒齒難忘!”
“快起來。”馬淳連忙扶他,“不過是舉手之勞。”
傅忠起身后仍盯著那張圖,忽然道:“馬兄,這胎鏡能不能借我用用?我想讓爹也看看孫子。”
馬淳搖頭:“此物金貴,不便外借。不過等弟妹月份再大些,可以帶穎國公來看。”
傅忠連連點頭,想起什么:“對了,我爹說后日要在府上設宴,專門請馬兄過去。皇上賜了幾壇御酒,爹說要與馬兄共飲。”
馬淳笑著應下。
徐妙云端來安胎茶,胡氏接過慢慢飲著。
傅忠忽然壓低聲音:“馬兄,其實今日來還有一事相求。”
“但說無妨。”
傅忠搓著手:“我爹最近總說腿疼,尤其變天時更甚。太醫院開的膏藥貼了也不見好,想請馬兄給看看。”
馬淳點頭:“可是年輕時落下的舊傷?”
“可不是。”傅忠嘆氣,“爹說當年在漠北,雪地里趴了三天三夜伏擊元軍,從此就落下病根。”
馬淳從藥柜取出一包藥材:“這是獨活寄生湯的配方,配合針灸效果更好。后日我帶上銀針去府上。”
傅忠千恩萬謝地收下。
臨走時,胡氏忽然輕呼一聲,拉住徐妙云的手:“孩子動了!”
徐妙云將手輕輕放在胡氏小腹,果然感受到輕微的胎動。
她驚喜地看向馬淳:“真神奇。”
傅忠又蹦回來,非要親手摸摸。
胡氏紅著臉拍開他的手:“回家再說。”
送走傅忠夫婦,醫館暫時清靜下來。
徐妙云整理著藥材:“傅忠如今倒是穩重了不少。”
馬淳清點著藥柜:“當了爹自然不一樣。你沒見他剛才那樣子,眼睛都快粘在超聲圖上了。”
徐妙云抿嘴一笑:“你也是,明明能看男女,偏要逗他。”
“三個月哪看得出來。”馬淳合上藥柜,“不過看他那高興勁兒,倒讓我想起件事。”
“什么事?”
馬淳拉著她坐下:“咱們也該要個孩子了。”
徐妙云耳根微紅,低頭擺弄衣角:“隨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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