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矩沉默不語,卻已經隱約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
“你們是誰?”裴矩問道。
“你可以叫我鏡先生,當然,也可以叫我鏡院長。”老人仍然是沒有看他,而在細細的打量著那一座神像。
“你難道不知道,這一座神廟是在凈靈局那里是有備案的嗎?你們進來想干什么?”
這時,那黑袍執事卻是開口說道:“天下靈境無國界,你沒有聽過這一句話嗎?”
裴矩還真沒有聽過這樣的話。
“靈境無國界,但有歸屬啊。”裴矩反駁道。
“不不不。”鏡院長舉起一根手,搖動了手指頭,說道:“我們從來不認為靈境屬于某一個人或者某一個組織,我們有自由出入靈境的能力,那就擁有了自由出入的權力。”
“你們沒有。”裴矩反駁道。
“我們的權力可不需要他人來賦予,裴接陽的孫子,我教你一點事,你有多大的權力,全看你有多少本事,如果你沒有什么本事,那就老老實實的遵守別人為你制定的規則,如果你是有本事的人,那就可以用你的本事把你綁在你身上的東西掙斷。”
“不過,小伙子,你沒有機會了,在當下的局面里,你一個小小的劍士,承受不起,也把握不住。”
如果只是單純的聽他說話,不究其中之意,反而會覺得他平易近人,但究其話中之意,卻能夠深切的感受到他的冷漠和不在意。
就在這時,他們的耳中仿佛聽到外面的黑暗里的群山之間,隱約有虎嘯聲響起。
沒過多久,又聽到了一團怪怪的樂器吹奏聲。
不知道是什么樂器吹響的,那聲音像是在群山之中傳來,并不高亢,也不怎么好聽,沒有什么分明的音節,就像是一團漿糊,像是一個老人一股腦的在訴說著心事。
裴矩在仔細的聽著,他不知道這是什么。
而鏡先生與賀宏亦是不言語,而凝神聽起來。
慢慢的,那未知的吹奏的樂器聲停了下來,又一過了好一會兒,在廟外響起了一個聲音響起。
“什么風將鏡先生吹到我這個小廟中來了。”
這個聲音嚴肅之中透著一股冷硬,但是聽在裴矩的耳中,卻頓時涌上親切,因為他一耳就聽出來這是爺爺的聲音。
“裴接陽,你也來了啊,看來今天你們祖孫兩個要一起在死在這里了。”鏡先生淡淡的笑著說道。
“我死不死無所謂的,但是你想要活著出去,也不容易啊,你創立的懸鏡研究所,恐怕要后續無人了。”裴四爺的聲音繼續傳來。
“呵呵,就憑你裴接陽嗎?還差得遠呢。”鏡先生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說道。
他話落,一個老人從廟外的黑暗之中一步跨了進來。
這個人披著一件厚厚的黑色披風。
這一刻,裴矩突然發現原本高大的爺爺在披風下竟是那么的瘦。
黑色的披風下,他一手里提著一把劍,一手提著一個包裹。
進來之后,直接朝著裴矩走來,將那包裹放在了裴矩身邊的地上,他沒有讓裴矩去接,因為待會若是打起來人,有包裹在手上太不方便了,這些都是細節。
“爺爺。”裴矩說道:“你怎么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