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開車的蘇恩曦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古代禮法極重倫理秩序,正妻的婚儀有嚴格規范,怎么可能允許個丫鬟在現場同牢合巹聽說過么”
“同勞我懂,共同勞動對嗎合井是什么意思,一起挑井水”酒德麻衣問。
“……”
蘇恩曦抬手扶額,“我就不該對你這個東京大學‘音樂系’畢業生抱有文化上的期望……”
“喂喂,別以為你開著車我就不敢揍你了。什么東京大學音樂系這是污蔑,我現在是東京大學法學士學位擁有者!”酒德麻衣糾正。
“這次了多少”零冷不丁地問。
“這次沒錢,我找了上次幫我辦假證的那個家伙,威脅他說不幫我辦個王牌專業的就把他頭擰下來澆成水泥柱沉海……”
酒德麻衣下意識地都快回答完畢了,終于反應過來,“等等,三無妞你是怎么知道的”
零沉默以對,顯然她懶得回答這種過于明顯的問題。
“好了好了,別打岔,說正事!”
蘇恩曦將話題拉回正軌,面色嚴肅起來,她抽出一個平板遞給零,“這首曲子,你有印象嗎”
零接過平板,點擊播放。
沒有歌詞的“吟唱”通過揚聲器在車廂內流轉,發聲之人顯然沒有系統地學習過“唱歌”,但即便如此,卻仍讓人忍不住地欲要沉浸到這吟唱之中。
直至播放完畢。
“這是前天晚上,他用手機播放給我聽的鋼琴曲,當時是殘缺的。”
零淡淡地開口,“這吟唱版本是完整的。”
“沒錯,這是通過路明非身上的竊聽器竊聽到的……實際上之前還有一段短到超乎常理的編曲過程,但他身上離譜的事也不是一件兩件了,我就沒剪進來。”
蘇恩曦苦笑了聲,說道,“這么說來,你聽完也沒有反應。”
“從藝術角度評價,這是一首質量頂級無可挑剔的曲目,可以輕松在音樂史上達成里程碑級別的成就。”
零給出點評,“但這不至于讓你們緊急聯系我,發生了什么”
“音頻后面還有一段監控視頻,你可以先看完。”蘇恩曦說。
零輕輕滑動,播放視頻——
那是一個對準操場邊緣的監控攝像頭,畫面中空無一人,已施工完畢但仍然圍起的籃球場上,將至正午的陽光下,鮮艷涂色的塑膠格外顯眼,似乎一切正常。
但很快,變化發生。
銀白色的冰霜頃刻間生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短短數秒時間便覆蓋了整座籃球場!
“只有這個球場的范圍”零瞬間注意到關鍵點。
“沒錯,只有這個被圈起來的球場,沒有蔓延出去分毫。”
蘇恩曦點頭。
“而且時間‘恰好’與路明非吟唱這首曲子的時間一致!”
“但這不是言靈。”零淡淡地說。
“這就是問題所在。”
蘇恩曦苦笑了下。
“氣溫接近二十攝氏度,但是在數秒的時間內發生凝霜現象,這片區域的溫度起碼需要驟降至零下十度。
如果只是這樣我還算能夠理解,但……”
“塑膠地板的比熱容與空氣比熱容相差太多,要想短時間內降低至零下十度散發的熱量是驚人的,還要考慮熱傳遞效率。”
零打斷她,“我能理解,這不符合正常的物理規律。”
“呼……這段時間給長腿妞解釋慣了,忘記了沒必要給你解釋。”蘇恩曦長呼一口氣。
“等等,為什么我躺著也能中槍”酒德麻衣抗議。
“因為你真的在后排躺著!”
蘇恩曦日常與不干活也干不了活的酒德麻衣斗嘴后,又看向零。
“你有什么頭緒嗎”
“不是言靈,不符合物理規律,達到勝似言靈的效果。”
零回答,“我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