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李老弟,您二位這邊兒請!”周永強穿過影壁墻,指著左手邊的房子,“這四間倒座房前年剛裝修過,里面跟新的一樣;最西邊是小型鍋爐房,可以自己燒暖氣,我朋友家人少,暫時沒用,也可以改成廚房。”他望向趙鐵柱,“柱子兄弟,這院子咋樣,氣派不。”
“好。”趙鐵柱有些愣神,仿佛還在想著之前的沖水馬桶。
老李嘆道,“好是好,就是太貴了。俺琢磨沒必要租這么大的。”
“李叔,您這話可跌份兒,人分三六九等,木分松柏楊柳,什么人住什么地,李老弟這營生越做越大,往大雜院扎堆合適嗎?”
這話像是夸人,但老李聽不慣,“俺們是種地的農民,家里條件也不比大雜院好,有啥住不慣的。”
“李叔,大雜院什么人都有,您這一天進項上千的主兒,不怕鄰居眼紅啊!”周永強轉臉問李哲,“兄弟,您說呢?”
“周哥,您說的有道理。”這話李哲是贊同的,真要碰著禽滿四合院的鄰居,一天到晚甭干別的,光忙著斗法了。
“您是明白人。”周永強一挑大拇指,指著四間倒座房介紹,“我朋友祖上是生意人,早年間這排是臨街門臉兒,公私合營那會兒充了國營食堂,前兩年才物歸原主。裝修后就沒再外租。”
周永強推開東屋房門,“您瞅這屋子多敞亮。李老弟,您以后生意越做越大,指定要在京城常住,這間給您當臥房正合適。”
李哲往里瞅,屋里刷著半腰綠漆墻,左邊擺著單人床、右墻靠著方桌,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家具,顯得空蕩蕩。
屋子唯一的缺點就是臨街,早上睡不了懶覺,但對李哲來說不是問題,他這生意起得早,本就睡不了懶覺。
周永強推開第二間屋子,“這間屋子最大,打開南門就是街道,可以在這開個菜店,也可以當會客廳使用。”
周永強又打開第三間和第四間屋門,“第三間可以做客房,以后李叔和柱子來京城辦事都能住;第四間作為倉庫,可以存放蔬菜。”
周永強說完,望向一旁的老李,“李叔,我這安排咋樣?”
老李右手扶著朱紅色的門框,“好是好,就是租金太貴了!”
“李叔,您不能光看價,就這樣的獨門小院,您找不到第二家了。而且,這五間房各有各的用處,少一間您也支應不開。”周永強又望向一旁的李哲,“李老弟,你覺得呢?”
李哲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他如今掙錢了,也不想再受這個時代的苦,讓他早上凍得跟孫子似的去公廁排隊,那指定不干。
“周哥,房租能便宜點嗎?”
一聽這話,周永強知道有戲,“老弟,真沒給您要高價,我朋友也是體面人,住這院子的能差錢嗎?也就是看我面子才肯往外出租。
不過,老弟你開口了,我就豁出這張臉,再幫你問問。”
“成,勞您費心了,等事情辦好了,我一定好好謝謝您。”
“老弟,見外了不是。”周永強笑笑,轉身穿過垂花門進了后院。
老李把李哲拽到旁邊,“老二,這么貴的房子,你真要租下來?”
“爹,咱種了三畝的蔬菜大棚,蔬菜產量越來越多,不可能都直接拉到菜市場,京城肯定要有個倉庫。
大雜院住的人雜,半大小子順你一筐黃瓜,可就不止百八十。就這吧,貴點就貴點,獨門獨院能睡個安穩覺。”
老李砸吧嘴道,“一個月七十五,一年就是九百,都能蓋小半間屋了,要不回去跟你娘合計合計?”
“不用,就這么定了。”李哲語氣篤定。
幾分鐘后,周永強從垂花門出來,“李老弟,我跟朋友談了,他原本不耐煩講價的,不過,看在我面子同意抹個零,每月租金70,但他也有個要求,房租年付,再付一個月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