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眾人都望向自己,快嘴媳婦心情大好,繼續說:“而且,大棚這東西不光能掙錢,也能害人。”
老板娘聽著邪性,也湊過來,“啊!這話咋說?”
快嘴媳婦一本正經地說:“俺們村有個叫朱益民的,也跟著建了一座大棚,有一天他自己個在棚里干活,差點讓棚給悶死,趕巧有人去串門,才把他救了下來。”
小腳老太太聽得認真,“娘嘞,這可太嚇人了,那他現在咋樣了?”
“人救回來了,緩了一個月才好,就是瘦得有些脫相了,看著病病殃殃的。”
王大妮仿佛想到了什么,“俺想起來了,聽俺妹說過一嘴,好像是有這么回事。出了這檔子事,估計那個姓朱的也不敢再弄大棚了。”
其他人也都跟著點頭,聽著確實嚇人。
快嘴媳婦笑道:“這你可說差了,他現在不光在大棚干活,晚上還住在棚里!”
“啊!這是咋回事,那人不是魔怔了吧?”
“他都被大棚害了一回了,咋還敢住棚里?”
“家里人也不攔著嗎?就不怕他死在里面!”
“是啊,他不曉事,他家里人也不懂事。”幾個老娘們七嘴八舌地說著。
快嘴媳婦故作神秘地說:“這里面……不好跟你們講……”
見到快嘴媳婦這副模樣,幾個娘們抓耳撓心,好不容易聽到點新鮮事,咋又不說了?
“你說吧,到底咋回事?”
“是呀,大妹子,到底咋回事?”
“那人是不是中邪了?”幾個婆娘又是一通問。
快嘴媳婦這才勉為其難地說:“他是被逼得走投無路,才住進大棚的……”
快嘴媳婦被一群老娘們圍在中間,從中午說到了傍晚,嘴都沒停過,憋了這么多天,可算是聊爽了……
朱益民家那點事,也都被她抖露了出來,總結起來就一句話:朱益民生病期間,媳婦把他辛苦種菜賺的錢都偷偷給了娘家,之后,朱益民跟老婆吵了一架,被迫搬進了大棚住。
幾個老娘們也是聊慣了八卦的,村里這些腌臜事門清,很快總結出三個字:吃絕戶。
小腳老太太一開始是聽個稀罕,后來越聽越不對勁——楊馬村老周家,大女兒周玉鳳,兒子周玉虎?
自己兒媳婦也是楊馬村的,叫周玉霞。
小腳老太知道兒媳婦娘家的情況,兄弟姐妹都掛個玉字,沒準還是一家哩。
她回家一說,果然有關系,這周玉鳳是自家兒媳婦的堂妹,周玉虎是她堂弟。
老太太一聽,臉色立刻耷拉下來,對著兒媳婦一通說教,話里話外免不了點她幾句。
周玉霞覺得委屈,但也知道這事要是真的,他們周家不占理。這事要是傳開了,她這個外嫁的閨女同樣沒臉,她連夜返回了楊馬村。
周玉霞到叔叔家的時候,老周、周母和周玉虎正坐在新房子里吃晚飯。看著寬敞的新房子,周玉霞心里越發覺得那些謠言可能是真的——叔叔家條件原本并不是很好,怎么一下就把房蓋起來了?
但打斷骨頭連著筋,都姓周,到底是一家人。她還是將婆婆聽到的事都說了出來。
老周聽完,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把碗筷都給摔了。
周玉霞原本是好心,看到這一出也不想待了,直接離開了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