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秀水街陳府外,來了一群氣勢洶洶,攜刀帶劍的武者,為首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滿臉倨傲之色,喝道,“把門踹開!”
他身后一名身材魁梧的手下上前,一腳踹在門上,啪的一聲,門閂斷裂。
再一腳,大門倒塌。
“張師兄威武!”
一時間,同來的武者們紛紛喝彩。
“你們干什么?”
門房張李出來一看,見大門被人給踹開了,不由得目眥欲裂,捏緊拳頭,恨不得上去拼命。
他們剛剛搬了新家,第二天家門就被人給砸了。
奇恥大辱啊!
那倨傲青年喝道,“武館行會李向榮,今日過來興師問罪,把陳鳴叫出來。”
“把陳鳴叫出來!”
“把陳鳴叫出來!”
“……”
十幾人齊聲呼喝起來,聲音遠遠傳了出去。
老李被這些人的氣勢所懾,腿一軟,坐倒在地。
這么大的動靜,很快驚動了附近住的人家,紛紛派家丁出來察看情況。很快得知是武館行會來找昨日搬來的陳家的麻煩。
膽小的,將大門緊閉。
膽子大一些的,派家丁出來盯著。
更有不怕事的,跑到外面來看熱鬧。
“武館行會?沒聽說過,我只知道布匹行會,茶葉行會……”
“清風城才幾家開武館的?你沒聽說過很正常。他們平素也不與人為難,只要不惹到他們頭上……”
“看來,這新搬來的陳家要倒霉了。”
“也不知道這陳家怎么觸了這武館行會的霉頭……”
……
武館行會,那是一群武者組建的,惹誰不好,惹到他們頭上?這跟找死有什么區別?
終于,陳府內走出一個青年,身材頎長,相貌英武不凡。正是陳氏兄弟中的二郎陳鳴。他緩緩走出,面對外面這氣勢洶洶的十幾人,竟然毫無懼色。
李向榮雙手背在身后,神情傲慢,絲毫沒有將對方看在眼里,只問了一句,“你就是陳鳴?”
陳鳴沒有理他,看著倒塌在地的兩扇大門,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問道,“誰干的?”
這時,被嚇住了的門房老李看到二少爺出來了,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從地上跳了起來。指著李向榮身后那個魁梧的男子,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是他,是這個天殺的干的。大白天的,把人家的大門給踹塌,要斷子絕孫的……”
陳鳴終于看向了李向榮,冷冷地說道,“不知道陳某跟閣下有仇?”
李向榮說,“沒有。”
“那是有舊怨?”
“也沒有。”
陳鳴問,“那為何無緣無故拆我家大門?”
李向榮下巴微抬,疾言厲色,“就憑你壞了我們武館行會的規矩,私自開館收徒。今日我們是來興師問罪的。”
陳鳴也不生氣,說道,“我倒想聽聽,怎么個興師問罪法。”
李向榮伸出一根手指,說道,“一,馬上遣散你收的弟子。”
說完又伸出第二根,“二,你要到武館行會請罪。”
“三,賠償武館行會五千兩。”
“這是會長念在你是霍老的弟子,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否則,哪里會給你開口的機會,直接就將你拿下,押送行會了。你可不要自誤啊!”
李向榮那副神情,像是已經對他寬大處理了一樣。
……
“這武館行會,行事可當真霸道。”
“練武之人,哪有不霸道的?所以說,寧可得罪商人,不可得罪武者。胸懷利刃,殺心自起,這可不是說著玩的。他們是真的會動手殺人的……”
“這陳家二郎也是倒霉,要是霍老還在,武館行會定然不會這樣直接上門問罪。”
“……”
那些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突然,見到那陳家二郎突然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樣。
眾人心想,怕不是氣瘋了?
李向榮不悅地斥道,“你笑什么?”
陳鳴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們會長寬宏大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