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里,陳睿沒有回家吃飯,派人回來通知說有應酬。
一直到子時,陳府其他人都睡下了,只有陳鳴的屋里還亮著燈,他到了七品后,氣血旺盛,每天只需要睡兩個時辰。
所以,他在家里都是第一個醒的,最后一個睡的。而且一整天精力都無比充沛。這要是在地球,簡直就是牛馬圣體。
陳鳴正準備睡下,突然聽到外面有動靜。
“二郎——”
是大哥陳睿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喝了酒,吱吖一聲,他推開院子的門走了進來。
陳鳴打開房門,讓他進屋,見他滿身酒氣,說道,“怎么喝了這么多?”
等他坐下后,給他倒了一杯熱茶醒酒。
“今兒高興。”
陳睿看起來興致很高,兩頰酡紅,眼神倒是還算清醒,他高興地說道,“你知道今天晚上是誰請我嗎”
“誰?”
“蘇家。”
陳鳴隨口問道,“哪個蘇家?”
陳睿加重了語氣,“就是那個蘇家。”
那個……是哪個?
他有些疑惑。
陳睿說道,“蘇家的蘇潮生專門請托了郝掌柜作為中間人,今晚宴請我,向我賠罪,說他之前不知道張家那般忘恩負義,說他們蘇家絕不會與這般人家結親,白天時,已經上門去退婚了……”
陳鳴終于知道是哪個蘇家了,是那個要娶張欣怡的那個蘇家啊。
他有些哭笑不得。
說實話,他確實沒有把被退婚的事情放在心上,也沒有什么報復的心思。畢竟,當時原主那種情況,被退婚也是正常的。
不管是在地球,還是在大晉,都是一樣的現實。
陳睿有些痛恨地說道,“這是張家咎由自取!”
可見,他對于被退婚之事,一直耿耿于懷。
“二郎,咱爹本是出身貧寒,本是鄉下種田的。十三歲那年,他才經同鄉介紹,到清風城的一家藥鋪當了十年的學徒。后來出師后,也繼續留在藥鋪當伙計。頗得老掌柜的信任,有一次,他獨自一人到山里去收藥材,意外得了一株百年的老山參。
“就在往回趕的時候,遇到了張家的老太爺突發重病,眼看快要不行了。咱爹為了救人,拿出老山參給老爺子吊命,才撐回到了城里,找大夫醫治,撿回了一命。
“咱爹也是好心,為了救人,擔了多大的干系?老掌柜要是追究起來,他再干十年也還不清。幸好那張家老爺子是個明事理的,事后登門致謝。本來他還想將小女兒嫁給咱爹。最后是藥鋪的老掌柜搶先一步,招他作了女婿。
“后來,才有了你跟張欣怡的婚事。那是從小訂的娃娃親。沒想到,那張家薄情寡義,一見你落難,就落井下石,迫不及待上門退親……”
陳睿越說越氣,“其實,張老爺子去世后,那張家人是什么態度,我們難道看不出來嗎?依你的性子,出了這樣的事,就算張家人不說,你也必定不會讓張家小姐跟你受苦。我本想著,等你出來后,就跟你商量,找一天去把婚事給退了,誰知……”
陳鳴能理解他的心情,在陳家最艱難的時候,卻是關系最好的張家出來踩了他一腳,在他心里,只怕張家比金源盛都更加可恨。
他也沒有為張欣怡求情的打算。
當時張家在陳家最落難的時候退婚,這是人之常情。現在,隨著他的修為越來越高,別人害怕得罪他,踩張家一腳,同樣是人之常情。
陳睿平復了一下情緒后,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說道,“二郎,如果你真的對她還有情,把她收了也可以,只要不當正妻……”
陳鳴正色道,“大哥,我說過了,我現在一心都在練功上面,暫時沒有成親的想法。”
陳睿更愁了,“二郎,阿爹阿娘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著你我生兒育女,為陳家開枝散葉。你都二十二了,這樣叫我如何放心?”
陳鳴哈哈笑道,“這個你放心,七品是氣血境,即使到了七八十歲,還是氣血旺盛,雄風依舊,照樣娶妻生子。”
陳睿并沒有被安慰到,苦笑道,“難道要等到你七老八十?我可未必能等到那天。”
“大哥怎么能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來,呸一下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