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見面,還是一年多前,霍承坤去世的那天。
作為霍承坤最后一個親傳弟子,他沒有去給霍承坤送葬,基本上已經算是跟霍門劃清界限了。
當然,他也幸運地撿回了一條命。
一年多沒有見,溫澤昊看起來成熟了一些,只是見到他時,神情有些僵硬,下意識地避開目光,有一種見不得人的羞恥感。
坐在溫澤昊旁邊的一個中年人熱情地起身行禮,“這位就是陳二公子吧。果然是相貌堂堂,人中龍鳳。”
陳鳴問道,“閣下是?”
中年人一臉討好的笑容,“我是昊兒的父親,溫遠濤。我們剛剛從外地回來,聽說陳二公子突破到七品,特來道賀。”
陳鳴一看這父子兩人的神情,就明白了。
這場景,像極了被做小生意的父親,強行拉著到當領導的同學家里送禮跑關系。
怪不得溫澤昊一副羞恥得不愿見人的神情。
想當初,溫澤昊作為那一批學員中,天資最出眾的一個,最終還被霍承坤收為親傳弟子,還與霍芊芊有了婚約,成了霍府的未來繼承人。
那時的他,風光無限,根本沒有把陳鳴這個資質平平,被勸退的同級放在眼里。
誰曾想,如今的他,被霍芊芊拒婚,師父也死了。與霍門再無瓜葛。反倒是當他看不起的陳鳴,扶搖直上,短短兩年間,已經是七品武者。
他依然還是九品。
今日,還要被父親強拉著過來,給陳鳴送禮。那種滋味,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溫遠濤還在說道,“聽聞公子與犬子當初同一年進的霍府,都是同門,自該多親近親近……”
“且住。”
陳鳴打斷了他,“貴公子已經跟霍府再無瓜葛,同門之說,不要再提。來人,送客。”
說完,根本不給對方說說話的機會,轉身走了。
溫澤昊是霍門公認的叛徒,二五仔。他自然不可能給溫家父子攀關系的機會,這是大是大非的問題。
……
溫家父子被轟出了陳府。
溫澤昊固然是臉色鐵青,溫遠濤也是后悔不迭,“唉,當初以為霍承坤一死,霍門就樹倒猢猻散。沒承想,居然出了這樣一個人物……早知當初就不該把事情做得那么絕……”
“昊兒,要不然,我們去找找張明宇,你們好歹當了幾年師兄弟,有些情份在……”
溫澤昊斷然道,“孩兒是絕不會去的。”
他今天丟人已經丟夠了,還要去低聲下氣地求張明宇,他做不到。
他拂袖而去。
“昊兒……昊兒……”溫遠濤在后面追著,很快走遠了。
兩人正好與一輛馬車錯身而過。
那輛馬車徑直來到陳府門前,車上的人一下車,門房老李已經迎了出來,滿臉堆笑,“是鄧公子啊,快請進。”
來的正是鄧子洋,問道,“那兩人是來干什么的?”
老李道,“他們自稱跟二爺是同門,等了一個上午了。二爺一回來看見他們,就把他們給轟了出去……”
鄧子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啊沒想到,他也有今天。”
他笑得極為暢快,近半年來,還是第一次這么高興。
陳鳴見到他時,問他,“怎么這么高興?有什么好事嗎?”
鄧子洋嘿嘿笑道,“沒想到啊,溫澤昊居然也有來求你的一天。真是老天有眼。”
“你看見他們了?”
“看到了。聽說半年前,溫家貨棧被海盜給搶了,損失慘重。現在都求到你頭上來了,看來溫家快頂不住了。”
:<ahref="https://y"target="_blank">https://y</a>。手機版:<ahref="https://y"target="_blank">https://y</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