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鳴當著兩人的面,將那封信拆開,一臉凝重地看完。
老柳在信上說,他有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要去做,所以將兩個徒弟托付給陳老弟。
如果兩個月后他沒有回來。就在他師父的墓地旁給他立一個衣冠冢。到時,吳氏武館就送給陳老弟了。
“他果然還是去了。”
陳鳴心中嘆息一聲,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其實,上次那個年輕的公子哥跑到吳氏武館挑釁后,老柳事后那個反應,他就有所預感。
今天在武會上,他也見到那個公子哥了,此人自稱來自谷郡,姓何。也是世家出身,家族中有三品強者坐鎮。
老柳去何家找當年那位拐走他未婚妻的男人報仇,跟自殺沒什么區別。
他自己也清楚這一點,所以走的時候將兩個徒弟托付給他,還留下遺書,連后事都已經安排好。
陳鳴手里拿著那封“遺書”,問面前這兩個穿著粗布麻衣的少年,“你們知道老柳要去做什么嗎?”
“不知。”
兩人茫然搖頭,對此一無所知。
在他們的印象中,師父懶得很,自從他們進了武館,就沒見師父離開過武館一步。
前幾天突然說要出門辦事,他們都非常吃驚,只是又不敢問。
這是他們師徒之間的相處模式。
陳鳴說道,“他把你們托付給我了,從今天開始,你們就先在我這里住下吧。”
他感覺自己這里快成收容所了,一個兩個都把人托付給他。
洪銘泉是這樣。
李晉川的那位瑞叔也是這樣。
現在老柳又將徒弟放到他這里。
兩個少年卻是一臉為難,“可是,這里離飯館太遠了。來回要花了多時間。”
陳鳴奇道,“飯館?你們去那里做什么?”
“當幫工啊。師父走的時候,把我們這兩年存的錢全拿走了。”
“……”
陳鳴終于知道老柳為什么要把徒弟托付給自己了,估計他是最后良心發現,知道這些年對徒弟過于虧待吧。
“以后,你們都不用去那家飯館幫工了。我這里管飯。”
兩個少年面面相覷,有些無所適從,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陳鳴見他們這個樣子,補充了一句,“你們師父讓你們在我這里做幫工。包吃包住,還有月錢,每月五兩。”
兩人眼睛頓時亮了,“此話當真?”
“當然。”
陳鳴心想,這下李晉川和洪子霖總算是有個伴了。
……
“這位是吳阿大,這是柳阿二。以后就在我們這里住了。”
飯桌上,陳鳴給在場的人介紹家庭的新成員。
這兩人都是孤兒,被老柳收養,一個跟老丈人姓,一個跟他姓。也算是繼承了兩家的香火。
“這樣,我給你們起個大名吧。”
陳鳴對兩人說道,“你以后就叫吳伯符。你呢就叫柳仲達。”
他懶得另想名字,直接拿地球上的名字來用。反正姓不一樣,也不算冒犯。
現在他的家庭成員,他和大哥一家四口。還有住在家中的李晉川。
加上每天都來這里蹭飯,只有晚上才回家去的洪子霖。
剛好坐一桌了。
大嫂衛氏已經知道他們的身世,對他們頗為同情,見他們悶頭吃飯,只夾放在面前的那碗菜,便往他們碗里夾了幾大塊牛肉,說道,“不用拘謹,在這里,就當成自己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