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剛微微亮,陳鳴站在屋檐下,看著天空中飄落的雪花,這是今年入冬的第一場雪。
他伸出手,神奇的一幕出現了,上方飄落的雪花,在距離他的手掌三四十公分左右,就憑空消失了。
這并不是真氣的直接作用,而是他氣血過于旺盛所導致的。
此刻,他體內的真氣正順著一條經脈,緩緩流動,每運轉一圈,真氣就變得活躍一些。
到了六品后,實力的提示,變得具象化了,可以感知得到。
按照《六陽養氣功》的說法,武道六品,是要打通體內十二條正經,一旦全部打通,就是真氣大成。
這個一個水磨工夫,就要靠積累。
對他來說,積累的方式,就是賺經驗值。
第一重就要十萬點。
陳鳴覺得壓力點些大,他掰著手指點算了一下,常住在清風城的六品武者兩只手都能數得過來。
六品武者跟七品可不一樣,可以算是真正的宿老了。就像是以前的霍承坤,在清風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而且,這些人往往有不少徒子徒孫,或者是家族的旗幟。要名有名,有利有利。絕不可能輕易跟別人切磋,因為他們不能輸。這已經不是個人榮辱了。
他代表的就是一個勢力的臉面。
雖然只相差了一個境界,但是六品跟七品,社會地位不一樣,心態自然也不一樣。
最關鍵的是,他不一定打得過。
六品是一個分水流,從三流邁入二流,招式的邏輯也變了。他要是用大成《燕歸劍法》去跟那些老牌的六品高手切磋,大概率是打不過的。
再怎么樣,《燕歸劍法》也只是三流而已。
真正的二流武技,是用真氣來馭使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還得想辦法學一門二流武技。”
陳鳴覺得經驗值完全不夠用啊。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打消了找趙汐妍幫忙的念頭,他已經欠了她一個大人情了。要是再欠一個,就不太好還了。
他心想,“看來,只有找他了!”
……
吃過早餐,陳鳴就乘坐馬車出門了,一路向北,冒著風雪,來到了鎮海王府的門前。
他照例上前敲門,“前輩,晚輩來看你了。”
等了一會,他說道,“晚輩進來了。”然后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路面上鋪著一層淺淺的雪,化了之后,又融成了冰,有些濕滑。
陳鳴一路來到了那座小院,只見院子里空蕩蕩的,那些盆栽,都已經被搬到了室內,只剩下那一棵掉光葉子的老樹,光禿禿地立在那里。
老人不在院子里。
他走進院子,朝屋子里恭敬行了一禮,開口說道,“前輩,晚輩有一事相求。”
說完,他停頓了一下,見里面沒有任何回應,他一咬牙,接著說道,“半個月前,那位冒犯了前輩的老婆婆,不知道如今在何處,還望前輩告知。”
又等了一會。
終于聽到一個有些干澀的聲音從屋里傳來,“你跟……她,是什么……關系?”
就像是很久沒有說話的人突然開口,話都說得不太流利。
陳鳴心里一定,說道,“算下來,晚輩應該稱呼她為師姑。”
這時,屋里的門打開了,老人一瘸一拐地從里面走出來,枯槁的面容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一雙渾濁的老眼中,透出一縷寒芒,“你是……誰的弟子?”
“晚輩曾在霍老門下學藝數年。”
“你……都學了……什么?”
“《鐵馬樁》,《三才刀法》,《五行刀法》,實際上是《燕歸劍法》,是師姑的一名弟子幫弟子糾正回劍法的。”
陳鳴說完之后,過了幾秒,都不見老人有什么表示,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突然,嗖的一聲,一把劍從屋內飛出,落在他的腳邊。
他心里吃了一驚,那老人明明沒有動,這劍居然自己飛了出來,這種手段,是“以氣馭劍”?
老人開口了,“看看你《燕歸劍法》上的火侯。”
“是。”
陳鳴把劍拔出,在院子里演示起了劍法。
在一位一品強者面前,他自然是拿出了壓箱底的本事,使出第一劍的時候,老人那枯槁一般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細微的變化。
……
片刻后,院子里的漫天劍影消失了。
陳鳴將七十二式劍法都展示了一遍,最后收劍而立,對著老人說道,“前輩,獻丑了。”
老人的目光中,透出一絲慈祥,“你……很好。”
陳鳴問道,“那晚輩的師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