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的空地上,在擂臺旁邊,搭出許多棚子。這些棚子,是為了給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準備的。
這些大人物自然不愿意跟別人擠在一塊,這樣的安排,自然是極受好評。
一時間,能得到邀請進入棚子里看比武,成了身份的象征。
其中一個棚子內,只有幾個人,站在最面前的一個紅衣女子看著擂臺上菜雞互啄一般的比試,似是自語道,“真是想不到,他居然能攪起這么大的風云,羽兒,你的眼光不賴。”
她身后一名女子聞言身子一顫,“小姐……”
另外幾人更是噤若寒蟬。
他們都熟知紅衣女子的脾性,每當她開始自言自語,就代表著她生氣了。當她夸身邊的人,更是證明她已經產生了殺意。
紅衣女衣冷笑道,“你怕什么?怕我殺了他?”
她身后的青衣女子撲通一聲跪下了,哀求道,“小姐,求你饒他一命——”
紅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沒出息,你居然為了一個男人求我?”
青衣女子哭得更厲害了,“小姐,您答應過不殺他的……”
“起來!”
紅衣女子有些恨鐵不成鋼,怒斥道,“我幾時說過要殺他了?瞧瞧你現在這個樣子,他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湯?”
青衣女子終于站起身,一言不發,低著頭,默默擦去眼淚。
她知道小姐一言九鼎,絕不會誆自己,既然說不會殺陳鳴,就絕不會動手。
這時,身后一名文士模樣的中年人打起了圓場,“東主,此子實力低微,無礙大局。如今要考慮的是,這次沒能將趙守常趕走,以后只怕更難了。”
紅衣女子哼了一聲,一臉陰沉地說道,“血魔宗都是一群蠢貨,怪不得幾千年來,長生教每次搞出了那么大的聲勢,卻一直無法成事。連自己的手下都約束不了。”
“如今,只怕那魔子也已經被趙守常給盯上了,要不要……”
“這種蠢貨,就別浪費力氣去救了。”
“只是這樣一來,趙守常再立大功,只怕要趕走他就更難了。”
“立功好啊,我就怕他立的功勞不夠。”
“東主的意思是……妙啊!”中年文士拍案叫絕,“既然無法讓他被貶走,那就讓他升職,等他調走。東主此計絕妙。莫非這魔子的蹤跡,也是東主你……”
紅衣女子板起臉,“本座豈會出賣盟友?是他自己蠢,手下都被抓了,都不知道。”
此時,擂臺上已經分出了勝負。
紅衣女子突然嘆了口氣。
其他人都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嘆氣。
只有那名中年文士猜到了一些,問道,“東主可是擔心以后那七家海商吸收了這么多的人才,實力大漲?”
紅衣女子搖頭,有些唏噓地說道,“本座只是在想,如此簡單的法子,為何之前沒有人想出來?”
中年文士若有所思,“看來,東主很看重那個陳二郎啊。是想將他招入麾下?”
“先生可有辦法?”
“有上中下三策。東主想聽哪個?”
紅衣女子眉頭一皺,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記憶,說道,“先說下策吧。”
中年文士說道,“東主直接出手,將人綁了,帶到船上,再以其家人的性命要挾,不愁他不就范。”
紅衣女子想都沒想就說道“說中策。”
“找個中間人,跟陳家的藥鋪做幾次生意。再舉報到六扇門那里,就說陳家跟海盜有勾結,等人被抓了,我們想辦法把人救出來。到時,陳鳴在清風城再無立足之地……”
紅衣女子明顯有些心動,不過還是搖了搖頭,“他跟趙守常的女兒關系非比尋常,此計未必能成。上策呢?”
中年文士說道,“上策就是,東主以美人計誘之——”
“大膽!”
他話沒說完,旁邊一人怒喝一聲,那憤怒的樣子,似乎要將他給撕了。
中年文士并不害怕,他只是出謀劃策,至于要不要接納他的計策,就看東主的。
紅衣女子橫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他還不配。”
中年文士說道,“屬下只能想出這三策。”
最終,紅衣女子搖搖頭,說,“罷了。”
便不再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