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堂堂玉家，何以會因為幾句批言，就要殺一個嬰兒？”
陳鳴聽到這等隱秘，心中相當震撼。
人間真神，長生者，半仙，批命……
只不過，他心中產生了一個巨大的疑惑，“這世間既然有真神存在，為何會是現在這般模樣？”
他問得不清不楚的，玉海棠卻知道他想要問什么，笑道，“你是不是想說，為何這個人間不是由那些人間真神統治？”
“不錯！”
那些人間真神能夠長生，又擁有不死之身，誰都殺不死，歲月無法磨滅。實力之強可想而知。
按理說，這么強大的存在，應該會成為這個世界的統治者才對。就算不是明面上的統治者，也會隱藏在世界的陰暗面。
玉海棠臉上泛起一絲嘲諷的笑意，“天道是公平的，想要長生，必然要付出代價。這些人間真神既然稱之為神，自然已經是非人的存在，沒有了人的七情六欲，也沒有了人的私心。與天道相合，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衪們就是天道的化身。”
陳鳴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是說，這些人間真神，已經神格化了？”
玉海棠沒聽過這個詞，但大概懂他的意思，點了點頭，“上古之時，境界比如今還多一個。元胎之后，就是化道。只不過，見到這些長生者的下場后，那些上古大能都不愿再邁出那一步，開始尋找新的長生之法。
“目前為止，似乎只有長生帝君成功了。只可惜，他后來遭到了背叛，生死不知，長生仙朝也在一夜之間崩塌。這世上也再也沒有出現過真正的長生者，只留下了九座疑冢的傳說。”
陳鳴說道，“那長生教的那些魔尊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也稱得上是長生者了。”
“都是邪道而已，不算真的長生。最后他們的下場，估計跟那些人間真神差不多。會失去自我，成為只有本能的混亂意識。”
“我聽說，還有另外一種長生。那就是成為秘境真正的主人。”
掌控一件信物，可以隨意開啟秘境，還算不得上秘境的主人，最多只能說是有通行權。
想要成為秘境真正的主人，需要殺死秘境的原主人，再煉化秘境的核心，想要做到這點，絕對不容易。
玉海棠說道，“那也算不上真正的長生之法，秘境也是可以毀去的，一旦秘境被毀，秘境的主人自然也隨之死亡。況且，那樣一來，會被永遠束縛在秘境中。這座秘境，將成為一座永遠無法掙脫的牢籠。這樣的長生，你想要嗎？”
陳鳴這時終于理解，為什么長生帝君的疑冢一旦出世，會引來如此多人的爭奪。
因為長生帝君確實是至今為止，唯一一個真正實現了長生之人。
玉海棠說道，“所以，你是殺不了人間真神的。我要你幫我做的事，就是滅掉玉家。”
她說這話時，臉上并沒有什么仇恨之色，顯得很平靜。
平靜得相當反常。
陳鳴苦笑道，“玉家可是五大門閥之一，傳承數千年。王朝更迭都不受影響。想滅掉這樣的勢力，不比殺一個人間真神容易多少。”
“若是容易的話，我自己就去做了。”
“……”
“你若不愿，就不要打那長生帝君疑冢的主意。”
陳鳴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問道，“你呢，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我要走了。今日前來，是跟你辭行的。我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我以后怎么找你？”
“一年之后，我們還是在此地相見。到時，相信你已經邁入一品巔峰了。”
玉海棠說完就此起身離開，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陳鳴沒想到她這么果決，說走就走，只來得及說了一句，“保重。”
已經出了院子的玉海棠聽到身后傳來的道別，喃喃地說道，“夫君，你也要保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