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得熾熱。
回首看去,已不見地球和月球。
船頭之上,妲己和玄清并肩而立。
李鳳棲剛想出聲,身后傳來聲音,“沒有打擾你修行,所以我們等了一段時間。”
聲音熟悉。
是陳樹。
李鳳棲回身,果然是他。
陳樹穿著類似周密卿那種的大袖長衫,儒氣昭彰,握著戒尺背負雙手,輕笑道:“倒是不錯,僅是從肉身上來說,已經可以媲美玉璞境武夫,但還比不了玉璞境的巫族。”
劍修么,并不以肉身見長。
李鳳棲也笑了,“老先生別來無恙。”
陳樹嘆道:“還行,當日離開地球,已是油盡燈枯之勢,本抱著必死之心去九州,所以才說我們可能無法再相見,誰知道啊……”頓了下,有些傲氣的道:“誰知道在九州講道理沒輸,打了幾架也沒輸,這便又活著和你再次相見了。”
陳樹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和儒家圣人講道理。
沒輸。
和幾個圣人之下的道君、武道仙人乃至與一位妖仙打了幾場。
不僅沒輸,還贏了。
天樞上相那位最會打架的二弟子本來要出手,被攔住了,就算要打,陳樹也不會退縮——戒尺打不過,我嘴皮子還罵不過?
讀書人嘛,罵架才是本命神通。
李鳳棲笑容燦爛,“那就希望一直不輸。”
陳樹搖頭,“難。”
太陽里被封印的大罪之人,實力不輸九州九圣人,自己確實是打不贏九州九圣人的,何況這片小星系里還有天道壓制。
李鳳棲問道:“老先生去了一趟九州,可曾見過九圣人,可曾知道太陽里封印的大罪之人究竟是何身份?”
陳樹云淡風輕,“誰都無所謂。”
李鳳棲:“???”
陳樹解釋道:“無論那大罪之人是誰,有一點可以確定,他若真的脫困,月球上被廣寒宮封印的那個古老存在,嗯,就是大罪之人曾經的坐騎,為了恢復實力和境界,會鯨吞掉地球上所有的人類,至于大罪之人如何恢復境界和實力,這就不得而知了。”
李鳳棲明白了。
陳樹不說,是因為不知道,讀書人嘛,說話比較委婉。
按住腰間長歌:“我還有一點不明白,為什么六道地獄,所有的天選之子都能去封印,而這座八方天牢,就非我不可?”
雖然愿意一肩挑日月,心里還是有點怨念的。
陳樹笑了笑。
拍了拍李鳳棲的肩膀,沒有言語。
李鳳棲心間,卻響起陳樹的聲音,“道理很簡單,因為你得到了商皇和天書上相的傳承,至于其他原因么,我倒是看了個朦朧,只是現在還不能說出來。”
讀書人,總能看見一些別人看不見的角落,以及遠方。
李鳳棲沉默了一陣,用心聲在心里問道:“我是不是和妖皇有關?”
陳樹真能聽見。
笑瞇瞇的,“妖皇是誰不重要,你和他有沒有關系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明白你是誰,你叫李鳳棲,你是你自己,且記著我當日的勸諫即好。”
李鳳棲沒忘。
多讀書,明事理,辨善惡,知是非,兼修德,做一個對世間有用的人。
陳樹哈哈大笑。
又在李鳳棲心間道:“這一次重新封印八方天牢,你需要小心著一些,謹防著天樞上相和商皇,我一個老頭子,死了便死了。”
你還年輕。
還有更廣闊的未來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