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出來,就讓陳構臉色大變。
其實見到楚丹青這模樣和氣質時,心里有過這方面的準備。
但他沒聽說過有哪位官老爺要卸任。
不卸任,哪來的蘿卜坑給新老爺住。
然而他又琢磨不準楚丹青這話說的真假。
“既然是城里的老爺,是小的我多嘴得罪了。”陳構無法證明楚丹青說的是真的,但也沒有辦法證明楚丹青說的是假的啊。
“您來上任,這里面肯定有您的一份子。”
“楊文舉的事情您橫插一手,不僅砸的是您自己的錢袋子,更是砸了其他老爺們的錢袋子。”
“您還未上任,這事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日后升遷也能得其他老爺們的一臂之力。”
陳構看起來說的很多,卻沒有透露多少有用的信息,實際上依舊在威脅,只是比較委婉。
“我說什么你就信什么,你這頭目當的也太天真了點吧。”楚丹青不由得一笑。
楊文舉之事另有隱秘。
要么是白小荷的丈夫發現了某些秘密順帶牽連了楊文舉,要么就是楊文舉真的查到了某些足以威脅到臨淵城高層的東西。
“那又如何?您是官老爺,自然用得到我們。”
“您不是官老爺,這話說出去又有誰信?”陳構不傻,給自己留了余地。
作為幫派的小頭目,有著自己的生存方式。
“有道理。”楚丹青認可了他的話:“不過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
“你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我饒你一條命,你自己趁夜出逃。”
陳構聽到這話,卻是一聲不吭。
不是他多講義氣,而是因為他知道的不多,其次自己妻兒老小還在呢。
一個人可以逃,拖家帶口肯定走不出城去的。
“你給我點提示,我讓你安全離開客棧。”楚丹青嘆了口氣,表示不為難。
陳構聽到這話,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我只知道每月逢五號的亥時末,都會有三艘船靠岸,丑時末便離開。”
“再多的我就真不知道了,我只是被安排過一次值守,里面運的什么我一概不知。”
“楊文舉入獄與葛大的死或許與此有關系。”
“至于讓我來警告大人您,這事是上頭吩咐下來的,我只是照他們給的話術來說。”陳構給的消息也是有小心思的。
每月逢五的船運,可不止有他們青龍會的漕運在其中,還有官府的人員參與。
只有部分核心人員才知道,絕大部分的人員都是在外圍作為警戒所用。
楚丹青要是真殺過去,肯定沒辦法活著出來。
“沒了?”楚丹青繼續問道。
陳構搖搖頭:“沒了。”
該說的他已經說了,其余的他不能說。
否則死的就不是他一個人,而是他全家上下。
“行吧,你從哪來就回哪去吧。”楚丹青話說完,大寶就收回了捏在陳構腦袋上的手。
這讓陳構松了一口氣,當即一拱手:“既然話已經傳到了,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順著窗戶就離開。
待他離開客棧后,楚丹青這才召喚出了數只鬼怨嬰。
“等他回去匯報好了,再處理的干凈點。”楚丹青說完這話,鬼怨嬰當即跟上陳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