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冪問道:“吳書記,會不會是州紀委,亦或者省紀委的?”
雷力舟搖搖頭:“這種可能性幾乎不存在,時年同志雖是縣委工作人員,但本人連科級都不是,從辦案程序上,州紀委出面的可能性很小,省紀委就更是不可能了。”
吳蘊秋點了點頭:“如果是州紀委,季書記會提前告知,但沒有,可以排除州紀委。”
“既不是縣里,也不是州上,那會是哪里呢?”
雷力舟都迷糊了,辦案多年,不知把多少人送進去,但這種情況還是頭一次遇到。
“力舟同志,你現在馬上去查,有什么消息,立馬告訴我。”
雷力舟離開后,吳蘊秋回到自己的辦公桌陷入了沉思。
很快她就想到了某種可能,眼中的怒火漸漸溢散開,又被她巧妙收了起來。
不知是誰傳的消息,很快,賀時年被紀委帶走調查的事在縣委縣政府傳開。
接著,又一傳十,十傳百,在整個寧海官場傳播開來。
下午的時候,雷力舟終于搞清楚了。
雙規賀時年的是福臨鎮紀委,帶頭的是福臨鎮紀委書記范進喜。
這個消息讓吳蘊秋皺眉,將即將退休的福臨鎮黨委書記周梁塑喊道了辦公室。
“梁塑同志,我秘書賀時年被你們福臨鎮紀委雙規了,你知道嗎?”
周梁塑大驚:“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我完全不知道呀!”
“周書記,賀時年檔案在縣委,本人也是綜合一科科長,這個雙規案卻是在你們福臨鎮,而你這個黨委書記并不知情,你說可笑不可笑?”
周梁塑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馬上撥打了范進喜的電話,顯示關機了。
一般而言,鄉鎮一級只有一個紀委書記,沒有紀委副書記的說法。
但福臨鎮是城區所在鎮,其黨委書記周梁塑又是縣委常委,加之寧海縣人口本就龐大。
因此福臨鎮除了范進喜外,還配了另一個副書記叫李福同。
李福同在電話中透露,這個案子是范進喜親自辦的,還說是上面交辦的任務。
李福同本能地以為“上面”指的是縣紀委交辦的,沒有過多打聽,更不知道范進喜將人帶去了哪里。
這下,這個即將退休的周梁塑臉上是徹底掛不住了。
鄉鎮紀委雙規縣委辦人員,從程序而言,簡直是亂彈琴,胡搞亂搞。
賀時年是股級干部,從級別而言,福臨鎮紀委夠級別雙規他。
但他是縣委書記秘書,又是縣委辦綜合一科科長,無論從哪個角度而言,都輪不到福臨鎮紀委出面。
在場的幾人都是官場老手,其中可能存在的貓膩一下子就想到了。
雙規賀時年明顯是打狗欺主人,針對吳蘊秋。
而在整個寧海縣,現在還有誰敢針對吳蘊秋,不用猜都知道了。
吳蘊秋心里很憤怒,臉上卻盡可能壓制著,沉聲道:“上面交辦的?雷書記是縣紀委書記,既不是雷書記交辦的,那這個上面指的是哪里?”
兩人都猜到了,但不便開口。
“這是破壞組織程序的行為。周書記,雷書記,你們兩人現在馬上組織安排,聯系上范進喜,搞清楚賀時年同志犯了什么事,因為什么被雙規?”
頓了頓,吳蘊秋又道:“至于程序上是否合法合理,這個我們暫且不論,等后面再說。”
······
賀時年已經被折磨了一夜。
這些人將他銬起來后,用繩子穿過手銬,將他固定在窗簾桿子上,又給他潑了一大盆冷水。
如果不是賀時年每天鍛煉,身體素質了得,在這初冬時節,就這一盆冷水足夠他感冒發熱的了。
當然,換做一般人說不定都可能冷死。
賀時年一夜未睡又沒有喝水,此時眼睛通紅,嘴唇發干,任他意志力再堅強,也有些恍惚。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推開,走進來兩人。
為首的一人個子矮小,應該不足一米六,而另外一人賀時年竟然認識。
汪東革。
見到汪東革,賀時年一怔,微瞇的眼睛下意識睜大了一些。
他不是被發配到望日鄉守水庫了嗎?
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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