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時年冰冷的目光從母女兩人身上掃過。
“如何處罰,那是縣委相關部門的決定,別說我一個秘書干預不了,如果能干預,我直接建議開除你們的職務,你們這樣的人不配留在體制內。”
衛子琴一聽,火就大了。
“賀時年,你什么意思?你非得趕盡殺絕,落井下石才解氣是吧?”
“趕盡殺絕,落盡下石?”
賀時年冷冷一笑:“真正落井下石的是你們,是你們喬家!”
“你們不是栽贓了嗎?你們不是全部讓我背鍋嗎?你們不是想置我死地嗎?這就是你們的計謀,就是你們的如意算盤?”
“你們沒有想到吧?正義哪怕遲到也永遠不會缺席,你們的結局,都是你們咎由自取。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們應該感謝這次還保留了你們的工作,而不是直接將你們從體制里清除。”
衛子琴的臉色徹底難看起來,氣得全身哆嗦,喬一娜的臉色同樣不好看。
“媽,你先回去,我一個人和時年聊聊。”
衛子琴的胸脯起伏,這幾天在紀委待著,她的單位已經傳得人盡皆知,她的臉算是徹底丟盡了。
哪怕發配去鄉村支教,她也將永遠背負受賄的帽子,接受別人指指點點。
她哪里接受得了這些。
“和他還有什么好聊的,他現在應該得瑟才對。看著我們家出丑,他巴不得大笑吧?”
“現在哪個當官的不吃拿卡要,就是因為你不拿不要,得罪了人,人家才整你的,就應該整死你。”
“看你現在得瑟,以后吳蘊秋走了,我看你怎么辦?看你還怎么在寧海混下去,我呸……”
聽著衛子琴潑婦罵街,賀時年搖了搖頭直往前走,不再理會兩人。
他徹底失望了,對衛子琴沒再有任何一絲的憐憫之情。
“你給老娘站住,今天不把話說清楚別想走!”
賀時年道:“如果你們是來罵街發泄的,我勸你們省省,你們這樣除了讓別人看你們笑話,知道你們都是受賄的過街老鼠外,就是打自己的臉。”
“我勸你們還是留最后一塊遮羞布遮丑吧!你們現在的樣子讓人惡心。”
說完這句話,賀時年再不理會母女倆,回了家。
衛子琴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整個人的臉都徹底扭曲而變得烏紫。
在紀委待了那么多天,衛子琴還沒想明白自己的錯,錯在哪里。
這既是衛子琴的悲哀,也是喬一娜的悲哀。
賀時年回到家沒多久,喬一娜來了。
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賀時年,她鼻子酸楚,眼淚打滾,不知是否應該上前。
賀時年嘆了一口氣,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心態已經漸漸變得平和。
“一娜,過來坐吧,我們聊聊。!”
喬一娜唯唯諾諾過來,兩手合并,抓啊抓的,差不多能裹一個毛線球。
“對不起,時年。”
賀時年嘆了口氣,盡可能放平了語氣道:“算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喬一娜明顯一怔,看向賀時年,顯然不解。
“時年,這么說你不怪我家人也不怪我了?你原諒我了?”
賀時年卻搖搖頭,鄭重道:“一娜,我們價值理念不合,思想不一,我是農民,你是城市小資,這注定了我們從本質上不是一類人,也注定了不能走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