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后,賀時年笑道:“看來你們新聞行業也不是一塊凈土,新聞行業應該整頓一下了。”
韓希晨被賀時年的諷刺弄得臉色多少有些紅。
“只要是體制內,哪里都不是凈土,賀書記又何必拿著新聞行業說事。”
賀時年喝了一口茶,也就不接話。
韓希晨道:“《西陵法制報》我有個師兄在里面當編輯部副主任,要不要我給他去個電話,收拾這個記者?”
賀時年微微動容,道:“叫什么名字?”
“寧波!”
“嗯!”
賀時年點點頭,道:“有這個名字就夠了。”
半個小時后,這個記者仰著頭,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進了賀時年辦公室。
一進門,王松就直接坐在了沙發上,后背靠在沙發上,態度很是狂傲。
“賀書記,我是《西陵法制報》的記者王松,我聽說羅家人到縣委上訪的時候,工作人員承諾給予40萬元賠償息事寧人,賀書記,我想問一問這件事是真的嗎?”
對于這個豬鼻子插蔥的王松,賀時年一見之下就沒有好感。
但還是耐著性子道:“王記者從新聞工作者的角度分析一下,這件事真實性如何?”
王松沒想到賀時年會反問。
從記者的角度,王松自然相信縣委縣政府不可能傻到承諾這事。
但他受人所托,不得不讓青林鎮政府被動。
不。
準確來說,是讓賀時年被動和難堪。
王松繼續按照既定思路問道:“我聽說當時有縣委的工作人員親自處理這事,這人叫樸學民,還出示了工作證。”
賀時年道:“那王記者后面有沒有調查過,有沒有樸學民這個人?他的工作證又是不是真的?”
王松一怔。
他知道事情的真相,自然也就不可能再去調查,也不能順著這個話題往下說。
“賀書記,這件事存在著諸多蹊蹺的地方,我們報社講究以事實為依據,賀書記沒有正面解釋,我就只能將這個事件寫出來,讓群眾自己去判斷。”
賀時年故作驚訝道:“王記者,事情還沒有搞清楚,現在就捅上新聞,這樣做恐怕不好吧?”
王松見賀時年軟了下去,當即硬了起來。
“我只是站在記者的角度,充分尊重客觀事實,將事情擺出來,讓廣大人群群眾去評判。”
賀時年卻笑了笑,道:“王記者,現在辦公室只有我們兩人,需要什么,你就直說!”
見賀時年服軟,王松的氣焰愈發囂張。
“我是東華州駐站記者,前段時間筆記本和相機丟了。”
賀時年道:“這么說,王記者是讓青林鎮出筆記本和相機的錢,然后這件事就息事寧人?”
王松笑道:“我看應該可以!”
賀時年又道:“青林鎮是窮鎮,如果解決了王記者的需求,其他家又找我怎么辦?青林鎮可沒有那么多閑錢可以動用。”
王松見事情有戲,邊道:“解決我的就行,其它報社的人我都認識,我去做工作。”
賀時年笑了笑,道:“這么說,其他家的記者今天回來青林鎮,也是王記者打的招呼了?”
王松臉色微變,道:“賀書記,你什么意思?”
賀時年也懶得和他再廢話,說道:“《西陵法制報》的副編寧波是不是你的上司?關于這件事,要不我打電話向他咨詢一下?他的電話號碼是不是······”
說著,賀時年準確地報出了剛才韓希晨給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