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賢之繼續說道:“其他事都可以慢慢核實,其中最主要的是這40萬,你收了嗎?”
讓兩人都沒想到的是,賀時年竟然點了點頭說道:“嗯,我收了,分兩次收的,每次二十萬。”
兩人都是一驚,彼此對視一眼。
雷力舟突然嚴聲問道:“這么說,你是承認你收受40萬賄賂的違法犯罪事實了?”
賀時年點點頭,道:“我承認,不過里面的指控有誤,說這錢是齊硯川給我的,并不是。”
雷力舟又道:“那是誰?”
賀時年道:“第一次是齊硯山授意司機拿給我的,說是茶。第二次則是齊硯山親自拿到我宿舍給我的,目的是為了讓派出所釋放他的弟弟齊硯川。說白了,兩次都是齊硯山的手筆。”
雷力舟冷臉道:“具體是誰給的,我們紀委會嚴查,既然你承認收受賄賂,那么按照程序你應該和紀委監察室的同志走一趟!”
話音落下,門口來了兩名身穿黑色制服的中年人。
“賀時年同志,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賀時年卻不動聲色道:“姚書記,雷書記,我話還沒說完。”
雷力舟卻不給賀時年辯解的機會,道:“按照組織程序,你有什么話到了地方再說吧!”
賀時年看了雷力舟一眼,發笑道:“雷書記的意思是要按程序雙規我了?”
雷力舟沉默不言,算是默認了。
賀時年放棄辯解,他知道雷力舟并沒有直接帶人到青林鎮雙規他。
而是將他喊到紀委問話,在承認事實后才帶走。
這是考慮到了吳蘊秋的面子和權威。
現在賀時年承認收受了這四十萬,哪怕吳蘊秋攔著,他雷力舟也有足夠理由。
畢竟紀委有獨立辦案權,哪怕到時候吳蘊秋怪罪。
他雷力舟也有足夠的理由應付。
賀時年看向旁邊的姚賢之道:“姚書記,您主持縣委工作,這件事是讓我現在解釋清楚,還是帶我走后再說清楚?”
姚賢之選擇性避開了賀時年的目光說道:“紀委有獨立辦案權,這件事上我尊重雷書記的意見。”
賀時年呵呵一笑,終于還是認清了姚賢之這個軟蛋的個性。
扶不起的劉阿斗,這種骨子里軟弱的人又怎么和沙俊海等人斗?
搖了搖頭,賀時年起身道:“既如此,我無話可說,紀委的同志,請你們帶路。”
看著賀時年離開,姚賢之和雷力舟又對視一眼。
“老雷,會不會壞事?”
雷力舟道:“聯名舉報信已經送達州上,我們按程序調查,給州上的領導一個交代,她吳蘊秋也不能說什么。”
“況且,他賀時年在青林鎮搞的怨聲載道,影響巨大,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平息民怨。”
姚賢之沉眉道:“經過前幾次的事件,你真的相信賀時年貪污了那四十萬?”
姚賢之的問話讓雷力舟多少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剛才,雷力舟打斷了賀時年,雙規他再問話。
其實就是抹去了不給賀時年在這里辯解的機會。
通過前面幾次的事件,雷力舟有理由相信,賀時年或許真的收了這40萬,但一定有原因。
并且這40萬說不定已經被處理了。
但雷力舟最主要的目的并不是查出賀時年的問題。
而是借此機會制造負面影響,給州上的那個領導一個交代的同時。
也以時間換空間,逼迫公安局和派出所放人。
這才是核心目的。
“姚書記,此次的聯名舉報信影響不小,我們這樣做,也是為了還賀時年一個清白,能站住腳,也能給民眾一個交代。”
姚賢之點點頭,也不再多說什么,道:“好,那我先走了,有什么消息,隨時互通。”
賀時年被帶到了鴻天賓館。
看著熟悉的房間和門頭,賀時年暗自苦笑。
他來過這里幾次,前幾次來都是為了協助查案,這次來是接受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