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倒雙齊磷礦。
說起來容易,真正做起來……卻很難。
不過,發生了此次礦難引起了中央,省州的高度重視。
這未嘗不是一個契機。
“沙縣長,我的個人想法,在礦業整頓的方案全面出臺和落地之前,青林鎮的所有礦業都不允許再動,全部封停,否則沒辦法向老百姓交代。”
“同時,雖然雙齊磷礦齊硯川已經主動投案,但涉及的相關責任人也必須問責,否則不能平息民怨。”
沙俊海嘆了一口氣道:“時年同志,我們的想法不謀而合。”
“發生了礦難事件,我這個縣長是第一責任主體,我難辭其咎。”
“追究相關人員的責任,我會主動領過。”
沙俊海這句話讓賀時年稍稍啞然。
這些話彼此心里清楚就行,沒必要說出來。
但不應該說的卻說了,這就讓賀時年后面想說的話也暫時不好再說出口。
接下來,兩人又閑扯了幾句。
賀時年見時間差不多,起身告辭。
從沙俊海辦公室出來,電話準時響了,是副書記姚賢之。
賀時年和姚賢之的關系一開始挺好的。
姚賢之也幫助過賀時年。
也因此,賀時年小心經營著和他的關系。
但是,前后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賀時年對姚賢之頗有微詞。
姚賢之太軟了,或者說在沙俊海之下,根本沒有存在感。
以這次的三號礦洞的礦難而言。
姚賢之也一起跟來了,但幾乎沒有存在感,仿佛透明人。
哪里有半分主持縣委工作的副書記該有的樣子。
加之上次姚賢之為齊硯山講話,又聯合紀委的雷力舟將賀時年關了一天。
這幾件事聯合在一起,賀時年知道,無論如何,他和姚賢之也不可能再成為一條陣線上的人。
見到姚賢之,和沙俊海一樣的客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親自給賀時年泡茶,又說了一番贊美表揚的話。
賀時年以應付沙俊海的方式應付過去。
見話題久久沒能打開,姚賢之說道:“時年,經過縣委研究,報蘊秋書記知悉。決定將你代理的帽子摘掉,公示期滿后,你就是青林鎮真正的黨委書記。”
對于這一決定,賀時年多少有些驚訝。
因為按照組織程序,這不符合規定。
不過想到此次的事件,以及州委省委一些微妙態度。
賀時年明白了。
這是縣委有人主動向他賀時年,或者賀時年背后的吳蘊秋拋橄欖枝。
“感謝姚書記,也感謝組織的信任和認可。”
賀時年面色坦然,并未表現出太多的驚喜。
接下來,兩人又聊了幾分鐘。
姚賢之見和賀時年之間依然存有隔閡,甚至有點格格不入。
一咬牙,姚賢之說道:“時年,對于上次調查你的事,以及給你施壓的事,我也不得已為之,希望你能理解我也身不由己。”
賀時年暗道:心虛了吧?
你是副書記,哪怕真覺得有愧于我,也沒有必要當面道歉。
無非就是太軟,頂不住上面的壓力。
“姚書記嚴重了,我知道你也是職責所在,不得已為之,我不怪你。”
聞言,姚賢之微微松了一口氣。
“時年,在青林鎮放開膀子干,只要我還在寧海縣,我一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
重點來了!
“只要我還在寧海縣?”
言外之意是不是姚賢之可能被調離寧海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