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捷發泄了一通,心情總算舒暢了。
賀時年笑道:“當初不分青紅皂白,不計后果就關停那幾個廠,本身就過于武斷了,老百姓情緒激動是可以理解的。”
李捷道:“官大一級壓死人,我也不想和老百姓沖突,但能有什么辦法?只有服從命令。”
對于這件事,賀時年不想過多評論,否則有議論領導的嫌疑。
“這件事要解決,最主要的還是占地款,這是有合同規定的,恐怕避不開,政府也不能賴賬。”
李捷道:“我聽說兩年的占地款加起來差不多七百多萬,這筆錢財政一時間也不好列支。”
“我聽說劉縣長不想通過財政支付,這讓楊書記更被動。只能往下面甩鍋。”
賀時年和縣長劉青松接觸過。
這人是有政治智慧的,也是有城府的。
對于楊北林這個一把手,他不好公然反抗,卻可以通過財政支付的手段鉗制。
看來劉青松對楊北林的人事調整也表現出不滿了。
兩個一把手之間的矛盾漸漸顯露。
未來的斗爭不可避免。
賀時年道:“我的建議是將精力放在本職工作上。”
“其它亂七八糟的事你最好別摻和了。”
李捷道:“賀書記說得對,我應該將精力放在查案破案上。”
“對了,齊硯山,齊硯川的案子已經提交東華州中院了,最快可能年底宣判。”
“齊硯山的女人梅琳這段時間都在活動,為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保齊硯山不死。”
“這個女人很能蹦噠,據說找了很多人,很多關系。”
這個女人當初找過賀時年,表達了同樣的意思。
這種事,賀時年無能為力,并且從內心而言,他覺得齊硯山這樣的敗類沒有再活著的必要。
不過,從某個角度,賀時年還真為這個女人的行為點贊。
為了一個男人,能做到這一步,在這個物欲橫流的年代,已經讓多少女人望塵莫及。
李捷這個電話最主要的也只是發一下牢騷,抒發一下心中的不快。
方下電話后,該干嘛還是干嘛。
李正偉說:“賀書記,我也走了,大體情況就是這樣,有什么情況我隨時向你匯報。”
賀時年想了想道:“正偉,青林鎮接下來是礦業技改,這難免要動了某些人的利益。”
“派出所的力量和戰斗力要保證,需要的時候能夠第一時間站出來。”
“好,賀書記,我一定帶好隊伍,做到召之即來,來之能體現戰斗力。”
接下來的幾天,一切風平浪靜。
蘇瀾出差一周后,回來了。
第二天,她就拿著從招標公司獲得的中標通知書出現在賀時年辦公室。
和前幾次不同,這次蘇瀾帶了一個女助理。
眼眸清澈,臉上稍顯稚嫩,應該是剛大學畢業不久的大學生。
一見面賀時年就將青西公路的合同遞給蘇瀾。
“看一下吧,要是沒有問題今天就簽了。”
蘇瀾接過,看也沒看,說道:“小瑾,你看一下。”
被稱為小瑾的女子接過,走到沙發上坐下。
掏出眼鏡帶了起來。
瞬間,她的眼里褪去了稚嫩,儼然一副白領模樣。
賀時年目光再次回到蘇瀾身上。
“西陵白藥什么時候來簽正式合同?”
蘇瀾笑道:“怎么,賀書記如此迫不及待?”
“我希望盡快上馬,這個噱頭打出去后,才能更快吸引來三七和草烏的種植老板。”
蘇瀾笑道:“這周末你陪我去一趟西陵省,你親自和葛老總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