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雙閃閃發亮的眸子凝視著賀時年。
仿佛要通過這個眼神獲得他所需要的答案。
但她似乎失敗了。
白皙的臉龐,此刻流露著些許的失望。
賀時年明白,她是舍不得自己,亦或者舍不得寧海的一切。
但她想要的答案,賀時年無法給她。
“我想終有一日,我們還會在州上相見。”
田冪擠出笑容,淚水卻漸漸溢滿瞳眸。
賀時年已經給出了答案,她聽得懂。
哪怕不滿意,田冪也只能含淚接受。
強行將眼淚憋了回去,田冪道:“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幫一幫狄部長。”
賀時年眉頭一動,田冪不可能不知道,他就是一個鄉鎮黨委書記。
是沒資格參與縣委一級的斗爭中。
既然知道,還這樣說。
賀時年就明白了田冪這句話不是對他說的。
而是對他背后的勢力說的。
賀時年背后的勢力目前只有吳蘊秋。
所以,田冪的這句話是想通過賀時年讓吳蘊秋出手。
可是,吳蘊秋已經明確表態。
在省委黨校的這一年,她要靜心讀書。
對于寧海的一切事情,她不再過問,也不會再干預。
田冪關心狄璇,賀時年不好拂了她的好意。
“這件事我不敢保證,但如果機會合適,我會提的。”
“我不希望狄部長最后成為失敗者而離開,因為只要她離開后,組織部長的人選一定是藍弗寧這個女人的。”
“藍弗寧這個女人八面玲瓏,心思很深,心機很重······我不喜歡她。”
賀時年微怔,但不震驚。
早上胡紹明說過狄璇和藍弗寧之間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
而藍弗寧已經搭上了縣委書記楊北林這條線。
如果狄璇離開,在楊北林的運作下。
藍弗寧真有可能成為下一任組織部長。
“縣一級的斗爭,我個人是沒能力參與的,甚至沒有資格過問。”
“但我能說的是,狄部長我對有恩,也有情誼。我能做的,我會盡量去做。”
田冪笑道:“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來,干杯。”
“這杯酒,我敬你······敬我們相識相知又分別。”
賀時年也舉杯道:“將愁怨放下,將身心打開,分別或許是為了更好地相遇。”
田冪點點頭道:“那好,我在東華州等你······等你高升。”
兩人都喝了下去。
田冪又道:“你記住了,我說過的話永遠算數。”
賀時年不解道:“你對我說過很多話,你說的是哪一句?”
“如果你建立了自己的權力結構,請永遠將我包含在內,我愿意無條件成為你權力機構件上的一份子。”
“哪怕這個結構件僅僅是一顆螺絲,一根細線······”
田冪說這句話的時候無比認真和嚴肅。
看著她閃閃發光,卻難掩愁緒的眸子。
賀時年重重點頭:“好,我答應你!”
從酒吧出來,田冪沒讓賀時年送,一個人打車走了。
而當賀時年的身影從后視鏡中消失,田冪的淚水再也掩飾不住流了下來。
看著田冪離去的背影。
她的微笑化作了‘甜蜜’,帶著憂傷和失落的‘甜蜜’。
定格在了剛才的那一個瞬間。</p>